来。”景燃从大衣里面掏出一个玻璃瓶,“老婆,我的老婆本。”
燕岁眼睛一亮,1954年的格兰花格,一瓶五十多万块。
大年三十在酒店开房的情侣……还挺多。
这让燕岁相当震惊,即便自己鸭舌帽和口罩都戴着,但还是感到非常、非常的羞耻。
这种羞耻感一直到刷卡门开,他一弯腰从景燃胳膊底下钻进房间的玄关才得以缓解。
景燃失笑,“干嘛呢,我们正经未婚夫妻,偷情似的。”
“很怪啊。”燕岁说,“都怪你,你自己喝酒你还来亲我害我不能开车。”
景燃嗯了一声把他拉过来抱在怀里,猫咪蹭痒痒一样在燕岁颈窝里乱蹭,“哥哥别生气。”
弟弟真是游刃有余。
他们没做什么,叫了个餐送到房间,给燕岁开了他的老婆本。
房间灯光下两个人慢悠悠地吃饭、喝酒,度过了春节。燕岁说过两天还是要去一趟澳洲的疗养院,看看他外婆。燕岁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景燃说好。
城市禁燃烟花爆竹之后,除夕的晚上格外安静。
马路上的车很少,车少所以开得快,在落地窗里看下去,一道道车灯飞速消失在夜色里。
他们在落地窗前接吻、拥抱,城市的光偶尔照进来一缕,又匆匆转了方向,光线在燕岁瓷白的皮肤流转,安宁的时间里一切都变得温和。
那封婚姻申请书就躺在他们卧室的床头柜里,景燃一遍遍地去吻他,一遍遍地说同一句话。
嫁给我吧。
-
出发去澳洲的那天下雪了,钟溯从车队里开出来一辆Tank300送他们。
他们计划里不会在澳洲呆太久,因为夏千沉春节后要参加WRC,景燃得赶回来。
在风雪里两个人和钟溯道别,让他返程路上小心,接着去往南半球。
景燃挺紧张的,在航线到后半程的时候开始询问燕岁,我这头发还行吧,衣服会不会有点轻浮,你外婆会不会嫌我年纪小,要不你告诉她我今年三十三了。
“……”燕岁叹气,拍拍他肩膀,“你可是从长白山天池主峰向下翻滚过半分钟的人。”
“啊。对。”景燃点头。
疗养院在海边。
燕岁这次没打招呼,护工见到他很惊喜。
然后带着他上去三楼,说,前段时间外婆觉得二楼的阳台看不到沙滩,就搬去三楼了。
燕岁轻轻地敲了两下门,然后握住门把手按下去。
“阿婆。”燕岁唤了一声。
老太太正在阳台向外望着,听见响动,回过头。
笑了,“岁岁来啦。”
很平静,但也很开心。景燃手里拎着一堆东西,花、保养品、水果,跟在后面乖巧地叫了声外婆好。
外婆打量着他,问,“这是谁呀?”
“我……”燕岁看了眼景燃,凑近外婆,“男朋友。”
外婆望了他一会儿,“去年还在阿婆怀里哭,今年就带到面前来了噢?”
“在阿婆怀里哭?”景燃练习了一整个航程的乖巧笑脸瞬间消失。
外婆指指他,小声跟燕岁说:“他心疼了。”
景燃在澳大利亚呆了三天,三天之后他得先回国。因为车队要做最后的调校,然后装车进运输箱,把赛车和维修仓运往WRC的第一个站点蒙特卡洛。
燕岁没有跟他一起,燕岁多留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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