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水彩笔几乎都用干了,但还可以顶一两张画,素描纸还有两张。
粮食局招待所一楼有个在听着收音机磕瓜子的营业员,穿大白褂儿戴白帽子,负责开票递钥匙。
在外面给对方画了一张好比美颜开到二倍的照片,陈思雨进门了:“姐姐,我是个画家,正在采风,准备往《青年报》投稿的,您看我画的您好看吗?”
营业员一看:“哟,这小鬼,画的可真像我。”
“可我觉得画得不好,也不够突出您本人的优秀,这样吧,您忙您的,我坐在那边的角落里再画一张,顶多半天就得,画好了给您看。”陈思雨说。
一绿生生的小将,营业员能说啥:“快画,我给你冲麦乳精。”
“谢谢姐姐!”陈思雨坐到了自己早就观察好的,既能盯梢,客人进咿哗出大堂时还不会被发现的角落,而因为是画家嘛,营业员待她特别热情,主动告诉她自己姓冯,叫冯霞,家住哪儿,家里几口人都说得清清楚楚。
但让陈思雨意外的是,过了一个钟头,她看到小B帽檐压的低低的从后门钻了进来,小跑步上楼了,但是再过了十分钟,依然没有见到白山的身影。
该不会白山早早就在楼上了吧。
他是怎么进来的,看到她了吗,去了哪间房。
去早了,抓单,不如不抓。
去晚了,要白山本身能力不行,已经结束且穿好衣服,堵在床上的效果可就没了,而且小B不来拿钥匙,她上楼去了哪儿?
她正纳闷着,抬头一看挂钥匙的墙,豁然开朗。
招待所的房间都是两把钥匙,要有人开房,则是客人一把前台一把,而308的号牌下面没钥匙,它是空的。
合着白山有间长包房啊,钥匙就在他手里。
赶中午12点,白山从后门进来了,营业员显然早见惯了,不但不问对方是来干嘛的,还刻意别过了脑袋,这就是领导家公子能享受到的优待吧。
随着白山上楼,陈思雨叹气:“啧,啧啧!”
营业员冯霞过来了:“怎么啦?”
这张美颜效果高了八倍,冯霞给她画的简直就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但陈思雨说:“我的水彩笔全没墨了,脸上还没上色,不够漂亮呀,怎么办?”
这就够美了,再上点色还能更美?
水彩笔别的地方难找,但文工团的商店里恰好有。
掏一大把瓜子给陈思雨,冯霞说:“你吃着瓜子歇会儿,我去买彩笔。”
陈思雨觉得自己已经把事情做到万全了,徐莉只要真的想离婚,就能看懂。
果然,她从一数到五,就看到徐莉跟吕处长俩从食堂的小门出来了。
这个角度,刚好是招待所的窗户所看不到的。
抓过营业员挂起来的大白工作服,戴上白帽子拎起水壶,陈思雨往楼上跑,到了308房间的门口,先敲三下,等里面白山问是谁时,低声说:“白编导,一楼的冯霞姐让我给您送壶热水来。”
冯霞不在是个巧宗儿,所以徐莉拉着吕处长,已经上楼来了。
白山说:“等会。”
这年头房里没有厕所的,当然是热水越多越好。
说时迟那时快,门才一开,只瞅见白山的大腿,陈思雨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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