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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她,是老师!

……

一场表演酣畅淋漓。

而在从头至尾表演了一场《白毛女》后,陈思雨对于这个年代特有的,东方芭蕾有了一种全新的定义。

它不像《天鹅湖》,《罗密欧与茱丽叶》一样有一种西式的,高雅的,高高在上的美,可它朴素,热情,贴近生活,它是真正生在群众中间的艺术。

而演员的快.感,来自于观众的肯定和认可。

当她作为喜儿在台上时,台下的观众远不像她后世所看到的那般,会带着高傲与傲慢,用目光审判她。

他们朴实,热情,且热爱,沉浸于她所带来的表演中。

那种成就感,比上辈子表演西式芭蕾时所能体验到的,多了太多。

因为是新角儿头一回演出,团领导们都在,自陈思雨下来,一路都在鼓掌。

阔别二十年后头一回完整的跳了一整场舞,陈思雨自己也很开心。

但蓦的回头,就见徐莉躲在黑暗中,正在抹眼泪。

就好比孩子长大,母亲自会老去,当新角绽放,便是老角告别舞台之时。

陈思雨可太理解徐莉的落寞与委屈了。

因为上辈子的她25岁时,就曾经历过,她最热爱的舞台,十八岁的小姑娘跳了上去,接受欢呼和赞美,而她,坐着轮椅,望着那青春芳华的小姑娘,回味,咀嚼着自己曾经的光华岁月,感慨着观众的热情,和遗忘她时的,速度之快。

此时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的,而且徐莉即使再自我压抑,她的心理上,也难捱对陈思雨的嫉妒和厌恶。

因为舞台于舞者,是比情人,丈夫,孩子还要重要的东西。

但现在,陈思雨无情的,从徐莉手中夺走了它。

“徐老师。”陈思雨轻唤。

徐莉挥手说:“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呢,早点回家。”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默了许久再睁开眼睛,看陈思雨还站在自己面前,她深吸一口气说:“小心着点白家人吧,他们今天又来了。”

“好。”陈思雨说。

彼此交换个眼神,毕竟一起捉过奸,一起被人惦记着的交情,信任感就又回来了。

不比冯修正和虞永健都是热血鲁莽的年青人,好糊弄,白家人可全是老狐狸。

一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对付他们,陈思雨就跟轩昂商量:“明天你先请个假在家吧,下周再去上学。”

轩昂脱口而出:“不要。”

见姐姐不太高兴,解释说:“明天有劳动课,老师说了,轻伤不下火线,我听说有个摔断腿的明天都要拄着拐去,我要不去,我就不积极了。”

这年头积极比啥都重要,越是受了伤的越要往前冲。

而轩昂,从地主狗崽子变形成对旧社会仇恨的活化身也才几天。

孩子舍不得那份荣誉,想要小心的呵护它。

“听我的,你们白主任是个心眼特别小的人,你去上学,我怕她要找你麻烦!”陈思雨有点不耐烦了。

轩昂语气是温的,但人特别固执,他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姐,白主任可是个老师呢,只要学生不犯错误,她就没理由惩罚,我不犯错误不就行了嘛。”

“可她要无理挑刺呢?”陈思雨嗓门一提:“你多大,白主任多大,她吃过的盐巴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轩昂已经进院子了,说:“姐,您就甭操心我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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