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翻开书,一双整洁清秀的眉微挑:“估计不行,还得再补补。”
高大光简直想打人。
虽然他不想把冷峻想的太坏,可从杯子到手套,他怎么觉得,冷峻是在故意抢他的东西?
而且他想看书温习,可以回宿舍,躺床上看吧,他干嘛坐在办公室里看?
对面坐一尊愠神,还一脸衰像,搞的本就文化科不太好的高大光愣是写不出字来,忍无可忍,他说:“冷队,要不您回房,慢慢看呢?”
面色惨绿的冷大队长抽唇:“我就在这儿看,这儿舒服。”
其实他是不敢回宿舍。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自己的女朋友。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美妙,他一直在回想她被他弄疼时的样子。
叫他想起小时候养的小白兔,被他捏到时哼哼唧唧的叫声。
还是那种感觉,饥饿感和不满足。
在女朋友来的时候,他为自己武装了强大的意志力,他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耍流氓,结果等他回过神来时,流氓已经耍完了。
而现在,女朋友走了,他的意志力也瓦解了。
他眼睛在书上,可心里想的,却全是小时候养的,那两只可爱的小兔子。
慢说水杯和手套,现在,只要高大光能想到的,任何可以送给女朋友,让她开心的东西,冷峻都能毫不留情的抢过来,然后送给他的女朋友!
……
正好今年西南极寒,还发生了凝冻灾害,文工团的同志们,有幸领教了什么叫南方的冷,以及,绿叶被透明的冰晶包裹的奇观。
在这种极寒下,连着七天,七场演出,白天搬行李,赶路程,趁着晚饭时间搭台子,画妆,演出,所有人一刻都不得喘息。
因为太冷,团员们大多手上,脚上全都生了冻疮。
陈思雨的脚伤也重新溃烂,流血了,疼的夜里都睡不着。
终于,到边境线了,在界碑营再演一场后就整体结束,他们可以回去了。
所有人都跟扒了皮,抽了筋骨一样,瘫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冷梅有陈旧性肺结核,又还因为冷,还患上了支气管炎,最近一直在咳嗽。
而因为怕传染,她一直是一个人睡一间房。
陈思雨和热乎乎的苏爱党住一屋,就睡在她隔壁,因为脚疼,也不咋睡得着,几乎夜夜都是听着冷梅的咳嗽声捱天亮的。
可今天晚上,到了夜里十二点多,陈思雨脚疼的不行,起来擦药时,突然就发现,冷梅已经许久不咳嗽了。
这种天气,再加上冷梅身体本来就差,陈思雨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该不会出了啥事吧。
披上衣服起床,她出了门,蹑手蹑脚去敲冷梅的房门,却发现她的门一推就开,摸了一把,被窝也是冰凉的,显然,冷梅早就出去了。
她去哪里了,干嘛去了?
陈思雨披上棉衣,出了招待所的院子,走了没几步,就见有俩人,一男一女站在一起,仔细一看,月光下,那女的正是冷梅。
不知道俩人是在干嘛,但既然冷梅是跟个男同志在一起,她就不担心了,不过她正准备往回走,突然,厕所的方位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力冲的陈思雨险些站不稳。
陈思雨想冲过去救冷梅的,但她却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朝着冷梅开了一枪,然后迅速的,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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