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往前行。
绕过屏风,便见到了床榻。
床帐落地,拉扯得严严实实,将床榻完全捂住了。
“在睡觉?”男人沉声道。
隋离的声音很快便传了出来:“回陛下,没有。”
“那是病了?”男人说罢,又自个儿接着道,“哦,你好似每日都在生病。”
男人笑了笑道:“你那日虽只说了那一句话,但却说得不假。扶一打一,着实有几分意思。”
他走得近了些,难得有了一分慈父的姿态。
他挨着床沿坐下,床帐被他压在大腿下,拉扯着上头的杆子,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男人沉声道:“你说寡人该如何赏你?”
他声如洪雷,坐在床边的身影高大威武。
换作别的小孩儿,哪里管他说了什么,且见上这么一面都要被生生吓哭了。
帐内的隋离顿了下,思考了起来。
如何赏他?
只是还不等隋离开口。
帐子蓦地被掀开了一个缝隙,一颗可可爱爱梳着双髻的脑袋钻了出来,脆声道:“将我赏给他呀。”
是乌晶晶。
男人:???
隋离:!!!
男人英俊而冷酷的面庞上,先是挤出了一个堪称狰狞的难看的笑容,然后才从喉中挤出了声音:“想得倒是美。”
这话也不知是对着乌晶晶说的,还是对隋离说的。
“哦。”乌晶晶也知晓应当没有那样容易的事,她脑袋耷了耷,正要缩回到床帐后头去。
男人一下按住了她的脑袋,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乌晶晶哪里知晓,想也不想便扭头去看隋离。
隋离觉得她可爱,甚至还有一分好笑。
隋离嘴角轻轻扯动了下,这才道:“应当是申时。”
“申时仍是白日,太阳当空还未西沉,你便到这里来了?连趁夜偷偷摸摸都不趁一下了?”太初皇帝眉尾一扬,似要发怒。
乌晶晶小声道:“晚上来也没有用呀,您前日就将我捉回去了,还留了个医官在这里。我辛辛苦苦来了这里,方才待上一会会儿呢。”她更小声地抱怨道:“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便只好白天来了。”
男人心道,若是寡人现在又将你捉了回去,你又要选什么时候来?
白天晚上可都没得选了!
只是不等男人再开口,乌晶晶又道:“我也没有轿子坐,昨夜摸黑出了大殿,还从台阶上摔了一跤。”
幸而她如今个头小,宫人们生怕她受凉,又给她裹得严实。
她咕噜噜滚雪地里,爬起来拍拍倒也没什么大碍。
隋离听罢,脸色登时一变:“摔了哪里?”
她完全没有同他提起过。
乌晶晶拍了拍自己的小腿。
隋离想掀开她的裙摆,扒起裤腿来瞧。
只是到底不大合适。
此事还是应当由宫女来做。
隋离抬眸。
而此时太初皇帝俯身揪住乌晶晶软乎乎的脸颊,皱眉道:“可摔哭了?”
乌晶晶摇了摇头。
男人对她的“坚韧”甚是满意,他这才出声问:“可传医官来看过了?”
乌晶晶又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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