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辛离要为寡人献血,寡人心下也是很快慰的。到底没白养了你们两个!只是如今你们长大了,倒也不好再抱起来亲了。”
他同隋离道:“你也莫苦着脸,你总是这里也病那里也痛的,帝姬是怕你一刀子下去,明个儿就去见阎王了。这是疼惜你呢。咱们帝姬是个好帝姬。”
说罢,辛敖还是没忍住,用粗粝的,带着厚茧的手指掐住乌晶晶的面颊,狠狠搓了两下。
隋离胸中的不快,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他垂眸,掏出帕子给乌晶晶擦了擦手,道:“嗯,我知晓她疼惜我。”
乌晶晶被一个捉住了手,被另一个掐住了脸。她张张嘴,唔唔啊啊没能说得出来。
只好气鼓鼓地盯住了他们俩。
她不是做了好事么?不是在夸她么?还抓着她做什么?
高台之下的众人因隔着远,又有屏风阻绝视线,他们只瞧得见身影攒动,但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时纷纷伸长了脖子。
这当真有效么?
陛下的“病”能治好?
楚侯父子是全然不怀疑的。
楚侯捂住了辛规的胸口,还低声同他说呢:“且再忍一忍,今日忍过去,你便如乘青云了。”
就在众人等得都觉得腿麻的时候,屏风后终于传来了太初皇帝冰冷的,洪亮的,一如往昔般威严可怖的声音:“寡人饮过之后,心下清明了许多。”
众人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
无极门……无极门当真这样厉害?!
“且观后效罢。”辛敖又道。
不错,还要往后看看才知道呢……
众人一激灵。
元楮目光闪烁地看了看这位皇帝。
并不是那样好糊弄的啊。
楚侯与纪侯是从何处生起来的勇气,认定了自己比太初皇帝更厉害,将来必然能篡位成功的?
仪式到此就结束了。
众人先恭送着太初皇帝一行人离开,而后他们才各自散去。
清凝没有急着走,她步子一转,道:“我有话要同元先生说。”
薛公也不拦她,道:“去罢。”
他捋了捋胡须,望着清凝的背影,眼底生出了点点亮光。
只越姬心思一早不在这里了。
她盯住了乌晶晶的背影。
年岁渐长,帝姬便越是像极了元妃。
她就是元妃的孩子吧?
我要如何才能同她相认?如何才能叫她知晓,她与太初皇帝有着血海深仇?
那厢清凝走到了元楮的身前。
她露出笑容,道:“我知晓元先生要什么,可否请元先生也帮帮我呢?”
元楮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清姬一向如此傲慢吗?”
清凝心下一颤,忙也收住了笑容。
她傲慢吗?
元楮并不纠结于这个问题,好像对她极为包容一般。元楮又问:“你要我帮你什么?且先说来听听。”
有两桩事。
可方才元楮提及她的傲慢,她便不敢一下全说出来了。万一触怒了这人,之后还会多出麻烦。她只要不惹着他,他就能为她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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