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有什么事情,贺大人不如去牢里再问。”
方才谢景庭说的那么好听,如今提到“牢里”这两个字,鲍氏整个人脸色惨白,畏畏缩缩地由锦衣卫扶着,拿着的佛珠珠串掉落在地,珠子崩裂散的四处都是。
“去牢里兴许来不及,此事事关前朝,就在前几日,我们前去难民营那一天,我无意从带回来的难民身上搜查到了前朝信物。”
“前朝旧制有七忠八勇,当年的七忠公中,宋氏位列七忠之首,在先帝及位时,悲怆自刎死于蜀郡。那一日的令牌,便是七忠公宋氏的信物。”
贺玉玄:“只是我方查出来,当天夜里守卫全部死在诏狱,直到今日才被人发现。里面被关着的犯人不知所踪。”
“守在诏狱的是我与褚统头的人,为何直至今日才发现,有人每日传信过来,幕后之人显然已经丈量清楚,模仿字迹每日传信,迷惑了我与褚统头。”
贺玉玄看向鲍氏,视线扫过谢景庭,问道:“今日只是想请问鲍大人,诏狱只有鲍大人手令才能进,鲍大人好好回忆一番,当日有谁去过你府上?”
“不一定是本人,兴许是某人的侍从也说不定……”
孟清凝听完了,在贺玉玄与谢景庭两人之间巡视一番,这其中的话音兴许其他人听不出来,但是谢景庭自然能听出来。
在这里质问,贺玉玄的目的实在是太过明显。
反观谢景庭依旧不动如山,那双眼像是清冷的弦上月,没人注意到谢景庭身边的侍卫身形略微僵住。
谢景庭:“竟发生了这样的事,贺大人所言不无道理,既然如此,鲍大人,便要耽误你一些时间,你好好想一想,前几日谁去过你府上。”
兰泽瞅一眼贺玉玄,不知道贺玉玄在打什么主意,人马上就要抓走了,他看得出来鲍氏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似乎比他还要胆小。
“没人去过府上……”
鲍氏厚重的官袍垂落在地,他被侍卫撑着勉强站起来,双腿略有些发抖,不知是听到了哪一句话受到了刺激,整个人都在打着寒战。
像是一摊软泥在原地堆着,说话语无伦次,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没人…我什么都不记得……督主,你可一定要查清楚……我是无辜的。”
贺玉玄耐心道:“鲍大人,你再仔细想一想,那一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比如什么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这些也能讲讲。”
“如果你提供了有用的消息,我会向皇上申请赦免你。”
“那一日有谁去了你府上?”
贺玉玄的话音领着鲍氏思考,鲍氏脑海里短暂地浮现出来当日的情景。他明面上还是知府,实际上在蜀郡已无实权……前一日,布善那一日下了雨,有谁去过他府上?
那一日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清晨,他在府上整理蜀郡历年编册,那些册子都是他请人所写,有些地方不符实际,他命人改过来。
中午把册子送去给贺大人,下午时收到李大人的请帖,去了李大人那里。李大人年老疏迈,却耽溺沉色,被身边的两名侍童迷的七五八道。
不知道皇上为何要派李大人过来,复想起贵族门阀之中并非无有用之人,孟大人便是世家名门,未曾与之一貉。
下午他回去时,外面下了雨,回府路上碰到了谢景庭,谢景庭与他客套了两句,说途经遇见两株上好的玉兰,已经命人送至他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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