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
兰泽脸上溅上了鲜血,长箭上雕刻着金色的芍药花图案,鲜血层层叠叠的映在上面,滴着血贯穿贺玉玄的心口。
深红浸透贺玉玄的衣衫,浅色的衣裳顷刻之间便被染成刺目的血色。
芍药花……兰泽再去看时,台上的罗刹鬼已经不见踪影,外面的侍卫团团围了过来,贺玉玄昏迷不醒。
凤惊探了贺玉玄的鼻息,神情严肃起来,转身时看了兰泽一眼,眸中情绪深不见底。
“来人,去追。”
兰泽从贺玉玄中箭脑袋便有些懵懵的,这不是贺玉玄第一次在他面前受伤,他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与前几次不同。
有些那支箭的缘故,还有贺玉玄最后似乎真有话要同他说。
人群的喧嚣潮水一般的褪去,兰泽被带回去,是贺玉玄要带他出来吃元宵,他被审问了一番,实话实说,与侍卫口径相同。
师无欲却不信,单独叫了兰泽过去。
殿中燃着佛寺里的线香,线香缭绕,一并模糊了师无欲的面容。
“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方才审问时为何不敢回答。”师无欲问他。
兰泽跪坐在师无欲面前,师无欲总是这般坐在他前面,让他只能够仰视,他闻言绞着手指,好一会才回复。
“国师大人,奴才只是有些害怕,当时只有奴才与贺大人,奴才担心会怪在奴才身上……”
兰泽睁着一双眼看向师无欲,对师无欲道:“奴才没有敢害贺大人的胆子。”
“自然,”师无欲拿起那支长箭,芍药花图案,虽然繁复却不常见,幕后之人是谁再明显不过。
谢景庭当着禁军射杀贺玉玄,无疑是坐实了谋逆罪名,是在向他们示威。
“你应该知道,这支箭是谁的。”
师无欲观察着兰泽的神情,见兰泽眼睫扑闪眼神略微闪躲的模样,目光冷了几分。
“他已犯下滔天罪行,身上背负数条人命,手上沾染鲜血无数,你知晓是他所为,却不愿意禀明。”
师无欲面无表情,他桌上放着那把戒尺,戒尺在兰泽面前放着,兰泽跪着没有讲话。
“国师大人,这是奴才的私事才是……”兰泽垂着眼,他能够瞟到一边的佛经,师无欲同他讲过佛经的意思。
大抵是佛祖愿意去感化犯下过错的人,并且劝导众生去感化他人。
如今师无欲把他当做犯了过错的迷途之人,让他日日抄写佛经悔过,要悔过的之一便是不应分不清是非熟过。
谢景庭杀人放火、为朝廷钦犯,更甚沾染鲜血无数,他不应同流合污。
“国师再怎么说,奴才喜欢督主,忍不住偏向督主,这般国师大人要如何……”兰泽抬眸看向师无欲,他嗓音细弱,眼珠却黑白分明。
师无欲面上没什么表情,那双眼清冷冷的,像是纯质的琉璃一般没有感情,只让人感到冰凉无物。
“看来平日里让你抄写的佛经,半句你都未曾记住。”
师无欲心中平白生出来一股怒意,他平日里鲜少情绪有波动,对待红尘万物悲悯与冷漠颇多,如今察觉到兰泽在挑衅他,他面上未曾表现,心底却动了怒。
“我并不能如何,如今贺郎危在旦夕,他原本便折寿,这次又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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