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吟的肩,让她靠近自己怀里。他瞥见她内衫上的点点血迹,手猛的收紧。
他握住她的的手,沉声在她耳边说话:“吟儿,吃点药好吗?”
她周身滚烫,脸红得吓人。染绿将药碗端过去,默默退到了一旁。
沈余吟一会儿昏睡过去,一会儿又清醒,身体如置火炉中。她听到说话的声音,挣扎着从梦靥中醒过来,迷蒙的目光看向正抱着她的人。
梁承琰用凉水淋湿的帕子擦着她烫伤的指尖,眼里全是血丝。她指尖白皙圆润,现在已经红肿起来,两根手指上多了几个水泡。
“你——”沈余吟说了一个字,将手抽出来,想要起身却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她目光没有聚焦一般,空洞地看着他端起的药碗。
没有质问和痛骂,她甚至没有力气问一句为什么,只是一遍遍推开他喂药的勺子。
“吟儿,张嘴。”
他语气温柔,沈余吟却好像什么也听不到,只能看到他说话的唇形。有一瞬间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听见的能力,那样温柔的语气,她曾听到许多次。
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她感到恐惧和恶心。
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她疼得整个心脏都缩起来。
0021 死灰
梁承琰看着她紧闭的唇,动作一顿,将药喝入自己口中,低头捏起她的下巴。
沈余吟想要挣脱却被按住双手,被迫张开嘴,他含着药汁喂下来,极苦的药汁缓缓流入她的喉咙。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用力咬住他的唇,血腥的气息迅速在口腔中蔓延。梁承琰唇被咬破,但依旧不为所动,一口一口喂下去,直到药碗见底。
他唇上的血迹干涸又重新润湿,被沈余吟一次次咬开伤口,等药碗见底时,血几乎顺着他的唇边向下流。
梁承琰抹去唇边的血迹,轻轻覆上她的眼睛。
“睡会儿吧。”
一夜的风雨总算停了。染绿看着外面微明的天色,将茶水放到梁承琰身旁。
他正给沈余吟的指尖涂抹药膏,动作轻柔无比。
染绿看不懂他的意思。将沈余吟抱至榻上就匆匆离去的人是他,在这里守了一夜未曾合眼的也是他。她不止一次看到梁承琰抚摸床上人的脸颊,每一下都似乎带着温柔的疼惜。
既然这么舍不得,何苦做些会让她伤心的事。
染绿想说些什么,见他怀中拿出一块环形通透的玉璧,轻轻戴到沈余吟颈上,然后将她的被子掖好。
染绿依稀记得听人说起过类似的玉璧的含义。
“此心长存。”
京郊的林子里发了新花,连着几天的雨都没能把花枝打去。
一名小厮模样的男子在前面四处张望走着,看见眼前的景象后,呼地叫出声来:“主子,这儿怎么躺了个姑娘?”
“你想女人想疯了?”身后人哼笑一声,但还是想前方看去。只见一个女子的身形倒在一座坟茔之前,一动也不动。
他皱了皱眉,将手中扇子塞到小厮怀中:“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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