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在一旁牵着马车,让沈余吟扶着他的手上去,一边点起车内的灯,一边也有泪流出来:“殿下不知道,这一走可让我们好找。”
“你们是怎么知道本宫在这里的?”
“谢公子今下午便派人去通知奴才了,奴才怕误了事,和染绿早早地便等在这里了。”
她并没有和谢璋提起过这个计划,看来他是自己猜到了。
沈余吟一边想着事情,一边习惯性地去摸身前的玉璧,摸了半天是空落落的,才想起她刚才把那玩意儿摘下来给梁承琰了。她淡淡叹了一口气,忽然又想起什么,懊恼地锤了一下腿。
忘了嘱咐梁承琰,他要是敢碰于袂,哪怕是一个指头,她都要把梁府闹个底朝天。
染绿总算把沈余吟给盼回来,引着她向承露宫,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沈余吟听着,才多多少了解了一下京中现在的情势。
沈元临未死的消息传回京城,他当初做三皇子时带过一些兵,那些人仍愿意拥护他。朝中关于改立新主的讨论声就越来越大,毕竟沈干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朝政现在由梁承琰把持,想改立新主的那方势力,多半是梁承琰的敌人。
这种事情无好坏之说,大家各为其主,势力不同目的也不同。但如果沈元临真的回来了,梁承琰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
自古成王败寇,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沈元临……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染绿上前给她脱去湿了的衣衫,热水早已备好了。染绿上手脱她的衣衫时方才试到她皮肤传来的热度,立刻紧张起来。沈余吟从以前身子就不好,淋个雨都容易发热。
“殿下,奴婢还是去请太医过来瞧瞧。”染绿看了看她的脸色,暂时没发现她脸上有什么病容。
“不用,就是现在越病着才越好,”沈余吟拉她到床前坐下,压低了声音,“本宫的病必须再拖几天,等拖不住了,你再去太医院请人来瞧。总之是让外面人觉得,本宫病的越重越好。”
染绿大体明白了她的意思,隐约知道这可能是什么计划,虽然有疑问,但还是点了点头:“奴婢听殿下的,可是晚上您要是真烧起来……”
“不死就行,你去熬一碗姜汤来,总归不至于今晚就不行了,”沈余吟笑着说了一句,从袖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放到染绿手上。
染绿定睛一看,是一枚小巧精致的簪花,花瓣中央缀了一颗水滴一样的珍珠。
“本宫在沧州的集市上买的,记得你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本以为路上颠簸丢了,今天却又找着了,你戴着玩儿吧。”
染绿怔怔地从她手中接过来,激动地都说不出话来,将簪花捧在手里看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谢殿下记着奴婢,奴婢一定好好保管。”
“傻啊,给你就是叫你戴的,留着做什么。”沈余吟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染绿前前后后为她的事操心了不少,没办法,谁叫她摊上了个事儿多的主子,她自己也是记挂着染绿的。那么多年她始终在她身边,不越矩也不离开,从没有哪件事是不为她着想的。
染绿眼眶中又热了,她伺候沈余吟沐浴完,将姜汤熬好端到她边上便退了出去。
沈余吟念她这张床念了好久,几乎沾床就睡着了,连床榻前的蜡烛都懒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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