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谢璋将她放置床上,仔细安顿好,不用把脉也知道,她这一下要晕沉多少日子。
他叹了口气,她小小的身子,居然也会那么固执,挽留一个看起来变了心的人。
外面的天色大亮,染绿给她换了干净的衣衫,将床前的帏帘拉好,这才有空去抹自己脸上的泪。
“染绿姑娘,殿下还须吃一种药,烦你去太医院抓药了,这里有我看着。”谢璋将一张方子递给她,重新坐回床榻前。
染绿应声出去,谢璋抬眼,看着门外刚从房顶上落下的人影:“人我打发走了,进来吧。”
谢璋站起来向外走,与他擦肩,将药碗塞到他手里,语气十分不耐烦:“时间有限,你自己把握,完事了赶紧走。”
梁承琰未说话,端着药碗坐到床前,看着床上人苍白的脸色,心被狠狠攥住。
她哭着的声音,她抱他的动作,她哀求的语调,她悲恸的质问,几乎每一个字都足够让他心如刀绞。
梁承琰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贴到了自己的心口,俯身吻向她的脸。他喝一口药碗上的汤药,将药汁渡到她嘴中,轻轻吮咬着她的唇。
0052 遗忘
梁府的东苑,于袂散下长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婢女正为她梳着头发,从镜中看到她淡漠的神情。
“小姐,大人他……”
他一夜未入新房,站在庭院的角落里,看着那个他深爱的人。
于袂哼笑一声:“霜儿,你不必为我多说什么,当初与他商量时便知道是这个结果。”
霜儿的手一停,似乎是在想什么话安慰她:“小姐,不妨事的。大人和您的婚事不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吗?纵使大人不愿来,你们也是明媒正娶的……”
“天下皆知?”于袂嘲讽般地笑了一声,“你可知京城现在是一座孤城,他的兵马将整个城都围了起来,连只鸟也飞不出去,除了这一街的人,谁知道他要成婚了?未换庚帖,未合六礼,未入谱系,未记录上册,甚至连拜堂也没有,成哪门子亲?”
就连参加喜宴的人,都是和他同派的人,都知道这是做戏给别人看,。她到头来不过是一个任人差使的傀儡,什么也做不了。
“没拜堂……可是奴婢明明看见……”霜儿惊呼一声。
于袂垂下眼,之前同她拜堂的当然不是梁承琰,他是在宴席开始后才来的。只牵了那一瞬的红绸,就连喜袍也不肯多穿一刻。
这一切,不过是做一场戏,让他真正在意的人看见。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保护那个他心尖上的人。
不过她也并不觉得多委屈,从一开始梁承琰就告诉过她,一切都不作数。何况有舍必有得,她不会痴心妄想什么。
京城接连下了几天雨,外面里面都潮湿的要命。承露宫内生了一点炭火,染绿像寻常一样将火盆端到了门口,回头见床榻上的人坐了起来。
沈余吟扶着床边坐起来,身上有些许酸痛。她服下药后彻彻底底昏睡了几天,醒来居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光景了。染绿上前扶她起身,将温热的茶杯握到她手上。
“殿下,感觉好些了吗?”~
沈余吟微眯着眼,头还有些疼,她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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