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吟猜他是装的,刚要不理他,忽想起谢璋说过他身上还有伤。她还记得他疼得面色惨白的样子,是伤在了胸口上。
她不由分说去解他的里衣,被他握着手压下来。
沈余吟抬眼瞪他,语气有些许不满:“现在,我看不得了是吗?”
梁承琰有些头疼,她是会多想的性子,若是不允她,她定又会乱想些别的。若是叫她看,那伤口狰狞,实在不宜让她见了。
叫他不说话,沈余吟哼笑一声:“也是,你和别的女人成过一次亲了,自然不许我这个外人再看你。”
真记仇,梁承琰摩挲着她的手指,听见这种熟悉的语气反而安心。不知有多久,他没听到她这样的抱怨。他害怕的,是她冰冷的不闻不问。
“吟儿,不是——”他话还未说完,她已偏过头去。
“当我愿意看似的,你不愿意之前我也看了多少次了,”沈余吟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孩子都有了,还当我像当初一样稀罕你的身子。”
梁承琰哑然失笑,向前低头吻上她的耳垂。沈余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转过脸。
她动作熟练地解了梁承琰的里衣,指尖摸到一层厚厚的白布,白布往上却有濡湿的感觉,她将手抬到眼前看,只见手上是红色的一片。
“你……怎么不将伤口包扎好了,”她吓了一跳,接着就要掀开被子仔细地看,被梁承琰拉住。
“不碍事。”
“这是血,你怎么能说不碍事?”沈余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傻到连伤口都不好好包,想要动手去碰,再次被他用手包住手掌。
梁承琰抬着头看她,神情温柔而认真,他盯着她看了片刻,许久才问出口。
“吟儿,于你而言,我……现在是什么?”
沈余吟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有种心事被戳破的羞恼。她不去看他的眼睛,揪着枕头说话:“还能当什么……即便我再不愿意,你也是孩子的爹。”
“除此之外呢?”他似乎知道她会这样答,大有这样穷追不舍的趋势。
“我……我凭什么告诉你,”沈余吟一急,平时的聪明就没了,只想着怎么掩饰,话语也乱了起来。
“或者换个问题,”梁承琰叫她要转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语气停顿,目光深沉而专一,“既已决定彼此相忘,你便与我毫无干系。又为什么关心我的伤势?”
这真是……沈余吟被逼的说不出话,她一向就不擅长在梁承琰面前撒谎。
“那是因为……”她急急地说了几个字,看向他的眼睛,忽然停住了。
他墨眸深黑,盛着她一点小小的影子,正如她每次都能看到的一样,他眼中的世界大部分时间都充斥着她的身影。
看不到其他人。
“真是……”沈余吟眼底热了,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坐到他的身边。
烛火映亮它半边的脸,沈余吟手按住他的肩,低头下去,吻上了他苍白的唇。
好像一方春水融化,梁承琰喉头发甜,被她细细地吻着唇瓣,她放轻了的呼吸,却像雷声响在他的心里。
多少天了,他做过这样的梦。
仅仅是短暂的停顿,梁承琰环住她的腰,起身将她拉至身下。沈余吟松开手,静静地看着她,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这样……总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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