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闯不起,他有还未拜堂的妻,有尚未出生的孩子。
“弄得我多不近人情似得,你去便去,万事小心就好,”沈余吟抓着他的手指,摸到他指腹上的茧。
常年习武练剑的人,手上都有这种茧子。她从前没留意,现在摸着心里才多了感叹。梁承琰走到今天,不知吃了多少苦。她曾见过他后背上的伤疤,几道深深的疤痕即使这么多年也没淡去。
他也许是想过称帝的,却栽在了她身上。
“生气了?”梁承琰低头看她,蹭了蹭她的鼻尖。
沈余吟摇了摇头,枕到他肩上:“你是为了国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就是担心害怕。”
害怕他有个什么意外,或是伤了哪里。万一再缺胳膊少腿的回来……她连忙止住自己这些晦气的念头,一面说着一面摸着自己的肚子:“快要当娘的自然要多想一些,万一战事久拖,我要生了你还迟迟不回来,那——”
“不许想这些,”梁承琰捏了捏她的脸颊,“只去三日,将事情安排好便回。你若胡思乱想,我怎么放心的下?”
0078 话里有话
真不想让梁承琰走,可是国事相关,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战事往往瞬息万变,没有合适的主事者,打不了胜仗。
沈余吟点了点头:“我不乱想,你也不用担心我,万事多加小心。”
她搓了搓他的袍袖,想着要不要再缝一个平安袋给他,可她那女红实在不好拿出手去。
梁承琰看出她的意思,不禁笑了笑:“上次做的我还留着,这次不必做了,费眼睛。”
“好,那我便等你回来。”沈余吟向他怀里蹭了蹭,不舍地贴近他的脖颈,轻轻落下了一吻。
夏思若从承露宫出来后就回了谢府,谢璋正研究着沧州的地图。他此次不会随梁承琰一同前往,沈余吟现在的身子容不得疏忽,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想着在那几天干脆住到琐事堂去。
任铨为人诡计多端又狡猾善变,宫里的一众暗卫虽武艺不差,但看不出易容的人来。何况任铨又是易容高手,他必须亲自守着才放心。
梁承琰虽嘴上没说上么,但担忧在眉宇间就可以看出来。也是,他本就这么一个人放在心上宝贝着,她还有了身孕,换谁也放心不下。
夏思若见他对着张地图出神,从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跳到他眼前:“看什么呢?”
“沧州地形。”谢璋没抬头,用笔在地图上圈了几个地方。
“你又不去,看它有什么用?”
谢璋抬眼瞧她:“你不是要去吗?”
夏思若一笑,撑着下巴看他:“你肯让我去了?”
明知故问。夏家人都拦不住夏思若,他能怎么拦?即使拦住,她也会想办法溜到沧州。
夏思若是野惯了的性子,寻常人根本拦不住。即便是梁承琰,也得掂量掂量怎么不许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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