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如飞的郁修锦。
郁修锦这几日仿佛不要命一般处理政务,政务处理完了便招各部尚书前来谈事,谈完了事,还要读上好半天的书,简直就像是要借着忙碌将什么驱散一样。
常顺海有心想劝郁修锦停下来多休息休息,只是郁修锦最讨厌别人打断他专心,他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只能像是个摆件一般傻呆呆地站在一旁。
常顺海正满心忧愁时,却听到郁修锦一边批注,一边头也不抬地问自己:“他这几日怎么样?”
常顺海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皇上是在问谁?”
话刚一问出口,常顺海就后悔了,还能是谁?能被皇上问起的,就是黎四九呗,难不成还能是婉芝呀?
果不其然,郁修锦道:“黎四九。”
常顺海道:“宫里许多人都以为黎公子失宠了,太后……”
“太后”二字刚一出口,郁修锦猛地抬起头看向他:“太后?”
常顺海弱声弱气地道:“回皇上,太后前日将黎公子叫到了慈宁宫中训话。”
郁修锦的眉毛紧紧皱起:“训什么话?”
常顺海:“奴才听说是太后说黎公子不够沉稳,叫他每日抄写二十页经书……”
郁修锦想也不想就站起身向外走,常顺海赶紧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皇上这是要去哪儿?”
郁修锦沉着脸道:“慈宁宫。”
虽天色已经晚了,但太后仍未休息,而是正在练字,见到郁修锦过来,也丝毫未曾感到意外,只是放下手中毛笔,淡淡道:“皇上来了。”
太后问道:“皇上可是为黎四九而来?”
郁修锦道:“是,朕希望母亲不要插手关于黎四九的事。”
太后笑了笑,捻着指尖道:“自从黎四九进宫以来,皇上对黎四九可谓是盛宠。价值连城的红宝石、红玉簪、珍珠树,想都不想就送了;几年来宫里第一次收到的云锦,也送给黎四九撕成碎步、缝成破烂玩了,这也就罢了;可现在黎四九是在旁若无人的出入养心殿啊……”
太后看向郁修锦:“皇上,哀家知道皇上对黎四九的忌惮,哀家也同样忌惮他,可我们总不至于退让到这种地步吧?他做出的这些事情,若是换成别的妃子,就算家中背景再好,不也要关禁闭、进冷宫?哀家只是让他抄写经书,也不过分吧?”
根本没有给郁修锦说话的机会,太后目光沉沉地看向郁修锦:“哀家是皇上的生母,是大周的太后,是最希望皇上好的人……哀家希望皇上能好好想想,自己在后世中想要留下什么名声?是建功立业,兢兢业业的明君,还是……”
太后一声长叹:“哀家也想在后世中落个好名声啊。”
又是这种话,太后的这些话,郁修锦从小听到大,早已听腻。
太后的目光像是一座山一般压在郁修锦身上,沉重,令他呼吸都觉得困难。太后一生要强,在意名声,其实这在情理之中,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如此。所以郁修锦并不生气,他只是无力。
郁修锦想告诉太后自己在做的事情,他对未来的打算与尝试,可他不能,告诉太后的话,太后也只会像之前每一次一样否认他。
聂将军在前半册笔记中曾重重地写:“别管别人他妈的怎么看,做就完事了!做出成果来,他们自会闭嘴。”
见郁修锦不语,太后道:“若皇上想去黎四九那儿,最好再过上几日,让他知道收敛,否则,只怕他又要嚣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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