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着的手又一只手钳着按在祝棠头顶,另一只手打开床头的小灯。
黑暗中点亮了一盏灯,虽然微弱不能照亮整个房间,但足以让季妩看清祝棠,也能让祝棠分清梦境和现实。
虚无被灯光驱散,祝棠恍然感受到手腕上的桎梏,眼前被昏黄的灯光晃了晃,看清了季妩满脸的担忧。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
季妩感受到身下的人没有再挣扎,呼吸正在逐步趋于平稳,才松开所有的桎梏,翻身坐在一旁,脖颈上后知后觉地传来刺痛,抬手用手掌擦了擦,才看到掌心一抹红。
她什么也没说,也没看祝棠,下床打开柜子拿出消毒工具稍微给自己处理了一下,才回到床上。
祝棠呆滞地坐在床上,被褥被揉得乱七八糟地搭在小腿肚上。
季妩脸上没什么表情,将薄被重新替祝棠盖好,才掀开薄被一角,重新躺回床上,重新将祝棠揽进怀里,仿佛刚刚失控的一切未曾发生过。
低头看到怀里的人仍然睁着眼,瞳孔一动不动,只是睫毛在微微颤抖。
季妩扣着祝棠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带,轻轻地问:
“刚刚做噩梦了吗?”
……
“可以跟姐姐说说吗?”
……
季妩叹了口气,低头吻了一下祝棠的额头,悄声道:
“睡觉吧,我在呢。”
祝棠仍旧没有反应,季妩叹了口气。
祝棠不爱说话了,这又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怎么会告诉自己呢?
季妩抬手捂住祝棠的眼睛,往下轻轻抹了一下,又说:
“闭眼。”
祝棠顺从的闭了眼,眼睫毛在季妩手心刷过,季妩看着床头灯,眼前蕴了一圈光晕。
还是开着灯吧。
季妩想。
她看到祝棠眼睫毛乖巧地一动不动,感觉怀里的人大概是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被固定在祝棠脑后已经发麻了的手臂,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躺的舒服了些。
只是这次她怎么也睡不着了,盯着天花板,直到眼眶干涩。
她在无形地折磨祝棠,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
祝棠是罂粟,是药,明知副作用却还不顾一切,享受无与伦比快感的同时她也在被吞噬。
人到了夜晚容易胡思乱想,季妩也不例外,更何况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她想,要是万一祝棠失手,用其他东西划破了她的脖子,划破了大动脉,她......
与那样的她共处一室,祝棠会害怕吗?
那她什么时候会被发现,而祝棠会被她连累吗?如果她不在了,程厌和顾淮会照顾好祝棠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