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162|162搅混
“顾行舟你他妈的,睡我的女人!”
学生会,会长办公室里。
徐戚和顾行舟打起来了。
还没打起来前顾行舟正背对着门,而门被开的那一呼吸之间,他后脑勺就和长了眼似的,立时察觉到冲自己来的杀气。
身体反应和思绪一样快,往边上侧再转身,接下风激电骇,拳拳凌厉的招式。
瞧见是徐戚,他没有丁点儿的意外。
脸色立时森冷下来。
什么他徐戚的女人,或许吧。
无论是身份上的婚约关系,还是身体上的先来后到,可是……
“是么?徐戚,那又如何?”
顾行舟嗤之以鼻。
处变不惊地对付着,十分游刃有余。
他是后来者又如何,他不比徐戚有道理又如何,他看起来是会讲道理的人吗?
交往了可以分手,有婚约能够解除。
就算是结婚,那还有离婚。
呵,他不仅不讲道理,为了争夺他们之间谁都想要的月亮,他甚至不讲道德。
白谨言冷眼一旁,要不是听见徐戚怒极叫骂的那声,他都本欲将两人赶出去。
一张俊脸依旧机械化般面无表情,若是在打架的两人停手去看,定会看见数年如一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赛雪欺霜。
他想冷静分析他们的话,分析顾行舟是用什么手段睡到了又又。
哄骗还是强迫,或者是又又自愿,都令白谨言不悦,特别不悦……无法冷静。
面前的两人正打得不分上下,不可开交。门,忽地又开了。
沈砚星从门外进来环视一圈,顺手将门带上,然后漫不经心地靠在一边看看。
是的,光看看,他可没有和桑枝说的那么好心真来拦徐戚。毕竟,他也是恨不得想对顾行舟动手。
最好,这俩人大动干戈,两败俱伤。
沈砚星黑心地想,瞥眼没被卷入的白谨言,眼底阴暗乍现:“怎么只对我们顾少主动手?在场只有我没睡过又又但我还挨打了,徐戚,你说这是不是很没有道理?”
空气中,吊儿郎当的嬉笑突然落入。
徐戚和顾行舟的动作同时停下,两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又同时看向声源,在想沈砚星整一句不嫌事大,搅混这趟水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行舟最先看清白谨言的心思,所以也是当即就意会到,想起了在夜宴那晚又又身上之前就有的痕迹,有淡有浓。
一些鲜艳的,看起来就像不久前被狠狠疼爱过,他还以为是徐戚占有的杰作。
如果不是……
顾行舟冰冷锐利的目光看向白谨言。
徐戚也扫了眼,他不是顾行舟,不知道白谨言深藏的心思,正无语沈砚星怎么连白谨言都敢整,“沈砚星你他妈……”
难听的话骂到一半还没骂出来,沈砚星就按下了手机屏幕,将一段桑枝苦恼自述她酒后乱性睡了白谨言的内容放出来。
少顷,沈砚星惺惺作态地笑出声。
阴阳怪气的。
“我有没有信口雌黄,你问问人白谨言呀!对吧,白谨言白会长大人……”
空气安静得可怕,几乎落针可闻。时下,所有的焦点都凝在了白谨言身上。
163|163难怪
白谨言没有说话,望沈砚星一眼,再嗯一声:“又又是上过我。”
短短一句话说得倒轻描淡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正经八百地给学术题作答。
嗤,道貌岸然。
沈砚星笑得极其讽刺,目光冷了冷。
虽说早就得知所以早就气过了,可一提及还是那么得令他胸闷得透不过气来。
尤其是细品录音里又又的自述,字里话间,全是对白谨言不自觉的维护。
什么都是她酒后乱性,霸王硬上弓了白谨言,什么都是她的错。
呸,如若不是白谨言有意为之,白谨言要是真不愿意能被又又上了?鬼信啊!
真是好生教人嫉妒,好想发疯。
不过现在,怕是某个人已经忍不住得比他更加愠恼,要发疯吧。
恍然间,沈砚星的笑有些扭曲。
意料之中,徐戚双眼猩红的,曲指紧握,带着一道划破空气的呼啸声,直直向他眼中的,白谨言那张可恶的脸挥拳。
应对迎面而来的拳头,白谨言巧妙的躲开,再用巧劲,逐一化解掉。
尽管比之身手,白谨言是不如徐戚能打,但防守起来,一时间还是绰有余裕。
一息。
一秒。
一分。
白谨言面上的情绪毫无波动,神仙般的容颜仍旧处之泰然。
越看,越让三个人都觉得碍眼至极。
徐戚怒不可遏,死死紧咬着牙关,就好像牙疼得特别厉害,恨不能将牙咬碎。
是不是只要毁了白谨言这张脸,又又就不会被勾走?
真是草了,一个两个三个的都来撬他墙角,抢他老婆,他们没自己老婆的吗!
徐戚暗骂。
拳头裹挟残暴的力道,重重砸去……
“徐戚,你怕不是想助攻白谨言,惹得又又更心疼。”瞧着此时此刻的混乱场面,沈砚星笑眯眯地适时出声制止。
他也不想的,但是他更不愿事后白谨言有机会可以在又又面前,借伤发挥。
毕竟他就那么干过,不禁以己度人。
听闻,徐戚果然刹住,想起之前自己着过沈砚星的道,剑眉拧起,肌肉紧绷。
若是白谨言也和沈砚星一样,按照祁宋的话来讲,跑到又又的面前茶香四溢。
靠!真尼玛的,想都不敢想。
徐戚恨恨地收手,不收手都不行,就怕万一因此给白谨言钻空子抢跑。
会长办公室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白谨言抬手,整理微乱的仪表。顾行舟复位,做最后消处分的手续。徐戚眼眸黑沉,不爽地“啧”了声准备转身离开。
沈砚星忽地启唇,一口气问出来。
“白谨言你小时候也见过又又我说的可对?听说,你一直在坚信一个他人口中不存在的小女孩是存在的……
上次赶去江南要找的,就是又又吧?
十年前,你顺势被拐入一个人贩子据点里,又又是不是就在被拐的孩子当中。”
徐戚一顿。
依稀记得,白谨言是有这么一件,一直在找一个莫无须有的小女孩的离奇事。
如此,便难怪了。
他刚刚迫使自己停手,火烧的脑子也降了点温,事后还有些纳闷白谨言那样一个无心之人,到底怎么会在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对又又上心的,都没什么接触。
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想象,总不能是白谨言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非要他想白谨言会喜欢上什么人的话……
那首先,一定是要入得了他的法眼。
然后默默看进了眼中数年,未知的感情潜移默化一点点扎在心里不断填充,直到,能不知不觉地装满成一颗懂爱的心。
164|164离奇
徐戚勉强想了一通,想完后又反复推翻自己的胡思乱想。
主要是,他那个想法中的首要条件实现起来都玄乎,别说后面的什么“数年”。
过去只要是对白谨言有所了解的,没人能想象,到底是要什么样的仙女才能让白谨言那种不懂感情的机器学会爱。
现在……
徐戚上下打量白谨言,目光更凶戾。
哼,只能说又又太好了,好到入了白谨言的眼,让他的胡思乱想真成为现实。
然而这个现实对他来讲就麻烦了,因为白谨言的那种情况,也绝不可能放手。
妈的。
徐戚很不高兴地踹了脚边上的椅子。
手插进兜里,想摸香烟来着,结果摸来摸去只摸出颗糖。看见糖,一下子就想起塞他糖的小姑娘,指尖拿着,捏了捏。
然后撕开包装袋,干脆地送入口中。
很甜,有小姑娘小嘴里的味道。
徐戚压了压心底的火气,想着。
而他刚刚吃下的糖,其他人也有,他们看着,也都忍不住想他所想的小姑娘。
顾行舟的思绪飘到钱包里,沈砚星的手指轻轻擦过裤兜。
白谨言目光微垂,落在左胸侧上偏向心的小口袋,薄唇微抿,没有立刻回答。
数秒后,面无表情启唇:“是又又。”
清冽的声音给人说不出的冷淡感,若非在场的都已经了解他的心思,谁能想到持着这把嗓子和态度的少年,竟也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在背地里和他们抢老婆。
是不是应该要说他人不可貌相么?藏得是真够深的,好在他多留了一点心眼。
沈砚星在心底暗讽,唇边的弧度有些冷。
不过,极少人能看得出来,他那张无懈可击的,微笑假面下的真实情绪。
“你也知道又又是慕家十年前就走丢的女儿,而她十年前走丢后就失忆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没有人希望自己失忆。按照我目前已知的推算出又又最后遇到的是你,十年前在人贩子据点发生了什么?后来又又是怎么从你这丢的?”
沈砚星想弄清当年的事,另外两人也是,尽管白谨言那儿不一定有什么发现。
白谨言目光淡淡地从三人身上扫过。
将他们想知道的往事道来。
“那年,又又被人贩子拐进来的最后一个孩子,可除了我,没人记着她……”
又又从他视线范围里消失的那天,还逃跑了两个人贩子。是一个刚好偷看到的小孩,在人贩子匆匆撤离后兴奋地说起。
小孩还说,人贩子绑架了一个叫白又又的漂亮小女孩,都是因为那个高官家的孩子暴露了人贩子的据点,他们得救了。
不,不是的,那个高官家的孩子,明明是他,怎么会变成又又……为什么……
当时,白谨言心急如焚,急得怎么也分析不出答案,让赶来的舅舅去追去找。
再后来他从舅舅那得知,俩人贩子在逃跑路上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抢救无效。
那么,被绑架的又又呢?
又又啊……
既不在那场车祸里,也不在那些孩子的记忆里,宛如在这案件中,人间蒸发。
听完白谨言所述的离奇事,徐戚眉头一皱,“你说的那天下午,又又在苏城一所孤儿院门口,刚好被又又亲外公捡走。”
好家伙,他这番话一补充,让桑枝失踪的过往变得更加诡谲怪诞,扑朔迷离。
至少,是目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165|165煎熬
既然无法解释,只好暂时搁置一旁。
结束了关于又又的话题,在场的四个人对彼此之中任何一个人,都没什么话可讲,如果有的话,那就只有对峙放狠话。
沈砚星倒是在散场之际,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又轻笑一声。
“周六慕家将举办又又的回归宴,你们应该都会收到请帖,欢迎来参加啊~”
他可是十分期待,期待他们到时候公布那件事的表情,一定都非常得精彩。
沈砚星勾了勾唇,弧度难以察觉得诡异,澄澈的眼底暗涌着一道不明的幽光。
白谨言平静地给出一个字:“嗯。”
顾行舟冷漠地转了眼。
“用你说?”徐戚暴躁地踹门出去。
第一节课的铃声敲响了,沈砚星踩着点儿回到位子,目光不经意扫过徐戚的空位,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
最先离开学生会的徐戚却没有回来。
桑枝不知所措地乖乖坐在座位上,只见沈砚星,茫然的双眸里担忧更浓几分。
焦心地唤他:“沈砚星。”
尽管后面的话还没问出来,但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却写满了徐戚呢?怎么样了?
“没事了,又又,别担心,徐戚大概一个人找什么地方冷静去了。”
猛不丁得知自己的女人被人睡了,可不得去好好消化一下,冷静冷静么?
气得不轻却无可奈何,偏偏一颗心全扑在这个没自觉,并且十分心软好骗的小姑娘身上,一个人的煎熬。
他也还在煎熬,以及自认为比他们煎熬得多,因为至少他们都吃到了甜的。
而他,还泡在苦涩里,喜欢得心酸。
他不想再那么煎熬了,威逼利诱,不择手段,凭什么就他没尝过小姑娘的甜。
一双狗狗眼眸色骤沉,微顿的嗓音继续道,语气听起来如常的懒散轻快:“徐戚就是有点脾气,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
沈砚星压了压妒意,不断出声安抚。
说着,他情绪突然低落了几分,微微垂头,抬着一双狗狗眼专注地看向桑枝。
“虽然他是稍微容易冲动,不过我还挺羡慕他的,能让你这般挂心……”
隐隐的,似有些委屈难过的样子,愣是将桑枝原本只顾着徐戚的心神分走了。
祁宋坐在后边,全程观下来。
嗝,他闻着茶味都要闻饱了。
连忙低头给徐戚打小报告:【戚哥啊,你跑去哪儿冷静了,再不回来,沈殿绿茶一壶壶的,都快泡开下一壶了。】
可惜,徐戚没有看到手机,含着嘴里甜滋滋的糖果,心里无比酸苦,独自躺在天台正如沈砚星所料,煎熬地胡思乱想。
从又又想到顾行舟,再到白谨言……
白谨言,真是令他意想不到。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本来以为不用担心白谨言的,回来就能和又又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不曾想放人去锦州一趟,得到的是又又搞上了白谨言与顾行舟,结果与他希望的方向背驰。
不过,比起顾行舟和又又的事,又又对白谨言的态度给他的打击要大一些。
混不吝的徐戚也怕,怕又又选择白谨言,不选择他。
真特么操蛋,徐戚抬手捂住了眼睛。
再揭开时,黑黢黢的眼底一片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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