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氏和周姨娘进来,就听到沈嬛的这句话。
再一看破旧的小佛堂,阎氏几个大跨步上去,呼天抢地地拉着沈嬛手:“太太受苦了,儿媳不孝,现在才找着机会来看望您。”
阎氏那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情真意切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沈嬛是她亲娘。
猛然被拉着手的沈嬛望着她老泪纵横的脸,很不习惯地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看了看她身后的周兰。
与两人第一次见面相比,周兰还是那么貌美,只是梳起了夫人发髻,穿一身桃红比甲配马面裙,称得上人比花娇。
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垂着头把手里老大的包袱递给晴子:“妾……无颜见太太。”
她进陈府,是沈嬛拍的板,进来时也是以教导家中三个待选秀女规矩的名义,谁知半道跟陈平搅和在一起,抬做了姨娘。
府里不是没人说三道四,说沈嬛变着法儿往儿子房里塞女人。
天地良心,沈嬛哪儿晓得后面会有这些事,有那时间他还不如多睡几觉。
他语调淡淡:“没有什么有脸没脸的,只要自己觉得值,不后悔,就行。”
“都进来吧,晴子烧壶水泡茶。”
沈嬛身边跟着奶娘,阎氏和周兰在后头,四人前后脚进屋。
小佛堂拢共就两间屋,一间摆放着佛像,一间是厢房,沈嬛和奶娘还有晴子就都睡在厢房。
阎氏和周兰一进去,都不敢相信沈嬛就住在这儿,脚都忘了抬。
沈嬛坐在缺了一脚,桌面中间还裂了一大条缝的桌子旁,看着站在门槛那儿的两人:“快进来吧,待会儿晴子提水来,别烫了你们。”
阎氏这次是真哭了,粗粗的两条眉毛拧成了麻花:“我去找爹,怎么能把太太关在这种地方,您可是金枝玉叶的贵人呢,这……这都是些什么破烂!”
又被拉了手的沈嬛这次不抽手了:“别喘那么大气,你瞧你坐的那张椅子,再喘就散了。”
阎氏身体瞬间僵硬,弯着腰去看屁股下的凳子,果真,脚那儿是简单修补过的痕迹,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吱呀——”的惨叫声。
“哎呦我的太太唉!”
阎氏动都不敢动了。
她这大体格,跌倒可怎么得了。
周兰压根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进展,抓着她两边肩膀。
沈嬛也没想逗她,可旁边还有几张凳子,她偏偏挑了最烂的一张,坐得又快,让他想阻止都不能。
看她憋红了一张脸,沈嬛赶紧叫奶娘给她换一张。
坐了新凳子,阎氏总算深深喘了口气,忽然,她看到自己还握着沈嬛的手。
沈嬛皮肤白,手腕纤纤,十指修长,就跟玉雕的一样,跟她有点肥胖,不算太白皙的手摆在一块儿……
阎氏的手轻轻在沈嬛手上摸了摸。
意犹未尽地又摸了摸。
“啪——”
沈嬛拍了下她作怪的手,很有长辈风范端坐,手指缩到了衣袖里,只露出一点指尖。
阎氏看到沈嬛的眼神,笑得憨厚,老老实实地把手放到桌子下面。
忽然她伸手解开自己带来到包袱,“来的时候没想到这里会是这样,怕说有点少,太太先用着,儿媳过几日又来看您,您想用些什么也跟我说。”
边说她边把东西拿出来,有两盒糕点,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冬衣,还有些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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