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心疼吴氏也不能替他受,够着身子往院门那里看去,赶巧,去找六子的晴子回来了。
吴氏踩着鞋快步迎上去,一见到开门进来的晴子,心头颤了颤:“怎么了?外边儿有人追?”
冷得唇色发青的晴子把一大块白肉放在桌上:“太太,大娘,咱们外边儿有人盯梢。”
沈嬛面色一凝:“看清楚了?”
晴子狠狠点头:“看清了,我提着东西刚过转角,就看到一个小厮趴在咱们门上往里看。”
“那看清是哪个院儿的人了吗?”
“没有,他往里看了一眼就闷头走了,奴婢在外边站了很久也没见他回来。”
晴子还是有些警觉性的,怕自己出去这事让那个盯梢的人看到,硬顶着寒风在外面站了很长时间。
她有些害怕地问沈嬛:“太太,这个人想做什么,他会不会趁着我们不注意对我们下毒手。”
“他想做什么,抓来问问便知。”沈嬛也想知道这个人是谁派来的,他对吴氏和晴子道,“咱们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天一黑,来个瓮中捉鳖。”
吴氏和晴子看着他,点头。
有了他的吩咐,吴氏尽量让自己别想暗中盯着自己的人,拿着白肉到厨房,把猪皮剔下来放好,再把白肉切成比拇指大的颗状,洗锅烧火,全部白肉倒进锅里。
六子买的肉好,一接触到滚烫的锅底就开始滋滋冒油,没一会儿白肉成了黄澄澄的油渣,油香味儿到处窜,勾得沈嬛裹得圆滚滚地摸到厨房。
吴氏让他坐在灶前面烤火,拿只小碗乘了半碗油渣,加点盐晃了晃。
沈嬛从来没吃过这东西,捻着一块看了看:“好香,以前怎么没见府里的人做这个?”
吴氏把灶塘里还燃着的柴火撤到下面的窝窝里,加了几块柴到里面,等油冷。
“富贵人家都不惜的吃这东西,嫌它粗鄙,只有农家人会留着,每次炒菜的时候放几颗,添点肉味儿。”
农家人熬油跟吴氏这个可不一样,油炸焦一点没关系,出来的油多才是正道,所以味道往往有些发苦。
而她为了油渣的口感,焦黄焦黄的就捞起来了。
“咔嚓”,脆脆的油渣在嘴里嚼碎,勾人食欲的油香味在嘴里迸开。
沈欢跟小鸡啄米一样,往嘴里塞了一颗又一颗,把半碗油渣吃完赶紧让奶娘将剩下的油渣好好存放。
看他这馋嘴的样子,吴氏哪里有不答应的,当着他的面把油渣装进坛子里,边装边跟他说用油渣做的吃食。
这么会儿,锅里的油也冷了,吴氏几乎全舀出来装好做菜用,再把锅底的最后一点油倒进碗里,往里面放了研磨好的茉莉花粉,杜仲皮粉,搅和搅和放到窗台上等它凝固。
这就是能治冻疮的猪油膏子,虽然看着不好看,但治冻疮有奇效。
沈嬛很快就用上了,为了让它好的快一些,敷了厚厚一层猪油膏子的手上脚上还被吴氏和晴子缠上布条。
冬日日头短,三个人恍然还没做成什么事,天色就已慢慢暗沉下来,
三人心照不宣,按照以往吃饭歇息的时辰,早早的躺在床上。
而实际上,沈嬛贴在两人耳边:“待会儿我和奶娘装作起了争执,晴子你偷偷摸到小道那边堵住他的去路,到时候我们三人一起,把他拿住。”
小佛堂和其他院子唯一连接的地方,就是那条只能容两人并排通过的狭窄小道,一旦被堵住,插翅也难飞。
话落,兵分两头,吴氏点燃油灯,端着油灯强忍着“怒气”,打开房门往外走,又不甘心地站在门槛那里道:“从来这,太太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奴婢动手,如今不过跟太太要个恩典,放还奴婢的卖身契,让奴婢过个安稳的晚年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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