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 沈嬛脑海里禁不住生了一个念头,瞧皇上这般模样, 宫里那些娘娘怕是十天半个月都闻不着味儿呢……
呸呸呸!
什么时候了敢想这些!
沈嬛突然反应过来过来自己在想什么,赶紧掐了一把手心, 老老实实地当个木墩子。
宇文鉞在前, 陈府众人在后, 一行人走到正院。
因为要迎驾, 陈平陈展往正院里添置了不少东西, 但两人的喜好着实有些拿不出手, 花里胡哨的还不如之前。
宇文鉞在众人簇拥下坐到首位,沈嬛按照规矩,带着陈府几十口人再次磕头行礼。
“起来说话吧,陈枋跃下葬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这话该是陈平来回答的,没想到他竟然两股战战张不开口。
沈嬛只得上前一步:“回皇上,请了法师看过,就在月底二十四。”
“你是陈枋跃的夫人?”
“是,臣妇沈嬛,见过皇上。”
“倒是赶巧,昨夜朕正好看了沈与深的四十九帖。”
沈嬛全身一怔,四十九帖,他幼时见过许多次。
是父亲沈与深积累半生,写的四十九篇文章集,父亲边写,母亲还会边念给他听。
后来父亲母亲相继病逝,四十九帖也不知所踪,皇宫里竟然有?。
沈嬛吞咽了一下:“恕臣妇斗胆,皇上看的那份四十九帖,第一页的左下角,可有一幼儿手掌印吗?”
宇文鉞似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自己面前问这个问题,眼睛看着他:“并无。”
沈嬛道:“那皇上看的四十九帖就不是沈与深亲著了,许是旁人抄写的。”
“你看过真正的四十九帖?”
“……”沈嬛乍一听见父亲的名字和他的东西,忍不住说了两句,现下只得硬着头皮道,“沈与深……正是家父,家父写四十九帖时臣妇还小,不慎将自己沾了墨的手按在书页上,所以,有墨汁手印的,才是家父亲著的四十九帖。”
沈与深这个名字和他联系到一起,屋里的人都有些惊诧。
沈与深书画双绝,哪怕去世二十年,依然是压在文人心头的一座泰山。
提到其他人,或可数出并列的一二三四人,但提到沈与深,就只能想到他。
但与沈与深的盛名相比,他的儿女缘分则淡薄得厉害,人们只能从他的书稿里隐隐约约推算出他与妻子生了一个孩子,却不知是男是女。
等他和妻子相继去世后,这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孩子的去向更是成了无解的谜团。
没想到,陈枋跃的夫人竟然自称是沈与深的“女儿”。
陈平等人更是目瞪口呆,沈与深是谁,青山书院的院长。
有句话叫,天下文人三千,青山书院独占一千九百九十九,朝廷中不少官员都是青山书院的学子。
可是这么多年都没听老太太和老太爷提起过这件事,要是早知道,只叫老太太去走个关系,何愁他们没有事儿做!
陈平和陈展的目光火热,百八十个想法在心里翻腾。
而宇文鉞与沈嬛问答了几句就起身离去,冷风里跪在地上的陈府众人直到看不见一个宫人的影子,才从地上起来。
阎氏眨眨眼:“这就走了?”
从来到走,一柱香的功夫都不到,跪倒是跪了七八次。
天知道他们为了迎接皇上,遭了多少罪,又是花钱布置,又是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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