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舔唇,道:“我们府上可不敢留着邪祟,难保她逃出来继续祸害其他人,不如……”
卢氏在后院里扫了一眼,突然眼前一亮:“就扔这口井里吧,左右也没人到后院汲水。”
在后门靠墙的位置,有口专门用来浇淋后院花草树木的水井。
被小厮押着的晴子嘴唇颤抖:“大娘她根本没有事,是你,是你让她变成这样的!”
“大娘,大娘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聒噪,”卢氏问怀庆子,“这个丫头呢,要不要也一起投了井。”
怀庆子摇头:“她和春杏一样,也要送到道观里。”
“既然这样,就听法师所言,你们几个,去把吴氏扔井里去。”
“是。”她叫到的几人都是在她身边做惯了这些事的,陈展那个外室和野种,都是他们操的手,抬着捆起来的吴氏就往井边走去。
晴子哭喊着,却挣不开几个小厮的按压。
沈嬛身体绵软,提不起一点力气,但是他很清醒。
他听到卢氏说的话,看到那几个人把吴氏抬起来走到井边,手扣着地砖爬过去:“奶娘,奶娘,不要。”
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只有唇无声地开合。
突然,卢氏看到了沈嬛的样子,道:“差点忘了,咱们太太是吴氏奶大的,主仆情深,吴氏都要上路了,太太肯定很想送她一程的。”
“你们,去把太太带到井边,让她送送吴氏。”
——
滴答……
滴答……
水滴在地砖上,溅起一片寒凉。
被水滴溅到的沈嬛慢慢睁开眼睛,他控制不住四肢的颤抖,只能用手死死抱住膝盖,哆哆嗦嗦地望着四周:“奶娘,好冷啊,你在哪里?”
“晴子,晴子你在吗?”
空荡荡的房间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没有人应他。
沈嬛头痛欲裂,坐在地上好半天才从充满许多杂音的脑海里翻出一些事。
昨天,周兰来明辉堂,告诉他们卢氏勾结道士怀庆子,要害他们。
所以他和奶娘晴子收拾东西,准备从后门离开,但是被卢氏的人拦住……
那后来呢?
沈嬛狠狠锤了锤痛得几乎被劈成几瓣的头,眼睛神经质地晃来晃去,又慢慢想起来。
晴子让他和奶娘先走,自己被卢氏的人抓住,奶娘被那个道士说成邪祟,被投了井。
那口井井口太小,他们用棍棒生生把奶娘按进去,而他,被按在井口,亲眼看着水淹没奶娘的口鼻,看着她慢慢没了动静。
“砰!”手边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推倒在地,沈嬛连滚带爬,爬到门边,“开门,你们开门,我要去找奶娘,我要去找她。”
门被砸得哐哐作响,却没有一个人应他。
沈嬛跑去窗边,想要翻窗出去,窗口却被从外面钉死,他扣破了手指也没有扣出一丝缝隙。
突然,就在他头又痛得跪在地上的时候,刚才怎么叫都没人打开的门从外面开开。
两个小丫鬟提着灯笼,卢氏走在中间,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啧啧嘴:“怎么能让太太跪着,儿媳可受不起您的这个大礼啊。”
“把太太扶起来,好生伺候着。”
两个婆子走过去,不顾沈嬛的怨恨的眼神,将他提起来放在椅子上。
卢氏走近了一步,环顾四周:“太太的明辉堂是个好地方啊,那么多年,我和大嫂二嫂还有府里的小辈按天来给您请安磕头,您就如现在一般,坐在上头,我们就在下面,聆听您的话。”
“其实,要不是宫里娘娘的要求,只要您乖乖地把手里的银子全部给我,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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