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嫌弃, 能跟师傅们用斋我和婢子感激不尽。”
“那跟我来吧。”
惠能不是个多话的人,说完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等他们。
沈嬛觉得这个惠能倒是个敞亮的, 搞不来弯弯绕, 这样的人相处起来也轻松得多。
沈嬛带着晴子跟上去, 与她肩并肩, 边走边随意地道:“我们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这一个庵堂, 师傅们怎么会想到在这里定居。”
惠能声音粗莽,回他道:“我是三十多年前被庵主捡来的,那时候庵堂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听庵主说,这儿原来不是庵堂,是一座寻常人家的住处,后来这家人的儿子在盛京城里做了大买卖,就把宅子送给老庵主,一来给老庵主居住,二来让老庵主顺便照看照看房子。”
“后来,老庵主又救济了几个苦命的女子和两个孤女,就成了两位施主看到的庵堂。”
“那老庵主呢?”听起来,那个老庵主是个心善的人。
惠能眼神有些暗淡:“老庵主前年冬天感染了风寒,没熬过去,圆寂了。”
“抱歉,”沈嬛看得出惠能对那个老庵主很有感情,知晓自己无意间问到了别人的伤心事,向她表达自己的歉意。
惠能摇摇头:“老庵主去得很安详,施主不必道歉。”
“再者,于佛家之人而言,圆寂并非是终点。”
他们说着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前院的第二间厢房,厢房里砌了一台大灶,灶上放着一口大铁锅,锅里热气腾腾。
一张没有刷漆的长桌子放在厢房正中间,长凳子上坐满了人。
惠能带着沈嬛和晴子进去的时候,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身上跑。
明明和所有人一样,穿的都是又肥又大,陈旧的灰色及脚棉袍,沈嬛却明亮得仿佛落在庵堂里的神仙妃子,白白的皮肤,水润的嘴唇,细细长长的身条,连带着灰色及脚棉袍也变成了稀罕物。
慧静对一个比她年纪大些的尼姑道:“庵主,这就是来我们庵堂住宿的沈施主和她的婢女,”又转过头对沈嬛说,“沈施主,这是我们庵堂的庵主,明光师太。”
“阿弥陀佛,”明光师太双手合十,口呼佛号,看起来慈眉善目。
沈嬛却不像以往,以貌取人,心里暗暗隔了一层,双手合十回礼:“多有叨扰,还望师太不嫌弃。”
“此事慧静已与我详细说过,听说沈施主是江南人士?”
“是。”
“那怎么会跑到盛京来探亲呢,江南与盛京相隔千里,又是大冷的天,沈施主的家人不怕路上艰险。”
这个明光师太可不是慧静那样好打发的,沈嬛斟酌着字词,神色哀戚地道,“不瞒师太,如果不是非跑这一趟不可,我一家也不会连年也不过就来。”
“家中老太爷一入冬就咳疾复发,身体一日虚过一日,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拖着一口气就想见见早些年嫁在盛京的小女儿。”
“我家夫君从小就孝顺,得知老父有这个念头,不顾风雪带着我从江南赶来盛京,不曾想,刚下官道,就被一伙贼人围住,拿了我们带着的财物还不算,还杀人灭口。”
“我夫君和家仆都惨遭贼人杀害,只我和这个婢子逃出来。”
沈嬛说得真切,明光师太心里那点疑虑也被打消。
她觉得,自己这次纯属多虑了,赶紧让惠能把沈嬛和晴子带过来坐下,亲手给沈嬛盛了一碗杂粮粥:“这里的都是苦命人,先吃些垫垫肚子。”
“谢师太。”沈嬛乖觉地接过碗,从竹筒里拿了双筷子。
庵堂里吃的不甚好,每个人都是一碗粗粗的玉米茬子和高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