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嬛吹了口手,回到屋里。
炕上的矮几上面摆着一个炒白菜丝和两碗饭,这些是晴子去御膳房拿回来的。
今天是除夕,人家忙的都是宫里贵人的吃食,就这一个白菜丝和两碗饭,还是晴子花了一两银子,求了大半天才拿到的。
拿到大佛堂都冷了,油冻得白花花的,自己烧火热一热才能吃。
沈嬛坐到炕上,端起自己的那碗米饭:“今天是咱们在宫里的第一个年,希望咱们第二个年能多两个菜。”
“太太,你就不希望明年喝点酒?”
“嗯,”沈嬛思索了下,“那就再来点酒。”
他有点小小的贪杯,平日里就喜欢喝点柔和的酒,这么久不喝还是有点馋的。
夹起一块白菜丝,沈嬛跟晴子的白菜丝碰了一下:“来,吃年夜饭了。”
一碗白菜丝和两碗米饭吃得干干净净,盘底的菜汤都被两人拌饭吃了,然后洗脚熄灯睡觉。
睡得正熟,沈嬛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刚睁眼,还有些迷糊,就被屋子里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大……大人……”
可不就是宇文鉞,身边也没跟着人,手里提着一盏气死风灯。
沈嬛拥着被子起身,跟他睡在一块儿的晴子被吵着了,嘟囔着把手横在他腰上。
屋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沈嬛轻轻推了推晴子。
晴子睡得正香,被推了好几下才醒,揉着眼睛跟沈嬛嘟囔:“道绰……怎么了?”
沈嬛连忙弯腰在她耳朵边道:“他来了,你把衣服穿上。”
他?
哪个他?
晴子浆糊似地大脑被搅了一下,很快睁大眼睛。
皇,皇上!
她翻轱辘从炕上爬起来,套上灰色法袍就往外跑,脚底跟抹了油一样。
沈嬛这才从被子里起身,把宇文鉞手里的气死风灯拿过来放在桌上,再吹燃火折子点屋里的蜡烛。
屋里烧着炕,睡觉的时候沈嬛身上只穿了一件细棉的里衣,细长条的身形被勾勒无遗。
蜡烛点燃,屋里亮堂多了,沈嬛回过身望向宇文鉞:“大人是趁着宫中除夕宴进来的?”
“你胆子变大了。”宇文鉞望着他,声音冷如冰雪。
沈嬛看了他一眼:“不是贫尼胆子变大了,是大人您除了那时候凶些,没对贫尼发过火。”
他说话的时候,两瓣嘴唇微微开合,偶尔露出整齐皓白的牙齿和鲜嫩的舌头。
宇文鉞眸色深了些,热意在下腹部汇集,他想在炕上坐下,却想到刚才那个跑出去的小尼姑,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些许不悦,就那样直挺挺地站着。
沈嬛瞧出来了,从柜子里拿出新的铺盖,换下还带着热意的被子席子,仿佛真的一点也不怕他,边换边道:“知道您是个讲究人,可贫尼这儿着实将就不了您那么多,您看看,满屋子才一张炕,连榻也没有,她与我情同手足,怎么忍心让她睡地上。”
“您若是嫌弃,以后来的时候自带铺盖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宇文鉞从背后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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