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给出出主意。”
比这老货还小一轮的安宁一甩拂尘,“说吧,什么事能难住你一个敬事房到一把手。”
敬事房总管赶紧把陈贵人在大佛堂生产,导致大佛堂现在一团乱,根本腾不开手梳洗侍寝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摊着手欲哭无泪,“您说说,这事奴才该怎么办。”
安宁一听,脑门就一排黑线。
听听,这就叫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旁人求都求不来到福分,曌答应还想拒了!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安宁思索片刻,正要跟敬事房的人说要不把人带到围房来梳洗,一直在正殿里批折子的宇文鉞不知何时站起身,走了出来。
安宁自然不会瞒着宇文鉞任何事,上前两步将这事儿说了。
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的宇文鉞目光沉了沉:“不用抬进来,就叫他和平日里一样,来养心殿伺候朕笔墨。”
除开那次在养心殿门口看过他穿着那件鹅黄的氅衣,后边都是抬进来的,宇文鉞突然想看看他今日是什么样子。
安宁愣了下,得了令,马上去跟敬事房的人说。
敬事房的人对这位能让皇上连着翻几天牌子的曌答应恭敬得很,得了消息马上跑过去。
还以为今天晚上侍寝就这么算了的沈嬛望着跑得脸红红的太监:“你说,皇上要本小主就这样去,不抬进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075 # 第 75 章
既然皇上都这样说, 他这个小小的答应自然遵从,沈嬛换了身衣服和鞋子,跟在敬事房的人身后往养心殿走去。
之前几回, 都是裹在被子里抬进去的, 如今走着去,倒是别有一番感觉。
脚底下花盆底嗑嗑地轻响,迈过养心殿大门,绕过影壁, 直直走进前面的正殿, 沈嬛给坐在宝座上的宇文鉞行了个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活动活动手脚,又坐下继续批折子的宇文鉞听到声音,从案上抬起眼睛。
一看,心里有块地方就有了骚动。
天气渐热, 沈嬛穿了件粉米色杭罗的氅衣,氅衣两边开叉处绣着如意云头, 里面却配了件景泰蓝的衬衣,两样颜色都艳丽, 亮眼又好看。
宇文鉞往后靠了靠, 眼睛微微阖着,对他招手。
沈嬛步子顿了下, 走到宝座一米远的地方。
桌上堆的都是各处送上来的折子,他可不能看, 看了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祸事。
宇文鉞看着两人中间的距离, 望着他:“敬事房的人是怎么跟你说的。”
沈嬛看了他一眼, 垂下头去:“说皇上要臣妾来伺候笔墨。”
“那你现在给朕伺候笔墨。”
“……”
懂了。
沈嬛往前又走了两步, 褪下手腕上的粉翡翠的镯子, 在砚台上加了一匙清水, 拿着墨条细细地研磨。
刚一上手,他就知道这是顶好的油烟墨,色泽漆黑发亮,光泽感喜人。
各地方的墨有各地方的特点,南方的和北方的,江南的和闽中的,因用料的细微差别以及制作过程中的温度雨水,做出来的墨都不一样。
父亲沈与深是青山书院的院长,文人之间最爱赠送的东西除了书画,就是书房里的东西。
所以沈嬛摸的墨条比吃的饭还多,边研磨边想,这条墨里用的桐油定是每年第一批桐梓油,加了珍珠粉,玉屑,以及冰片,龙涎香,经手艺精湛的制墨大师精心制作,才得这样的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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