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上时疫又传给宫外的人,只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对他道:“皇上,臣妾很快就回来,臣妾告退。”
他胸前平坦,平日里穿女子的衣服也只会叫人觉得平了点,从脸上身条上看不出异样。
所以穿男子的衣服也不奇怪,反而让他眉眼里的英气更加明显,美丽非常。
宇文鉞说不出话,只看到沈嬛告退后转身离去,细长身条的背影像裹着风,转瞬消失在东稍间。
沈嬛不会骑马,只能坐马车,四个侍卫穿着甲胄,四角拱卫着他,一声清喝:“驾!”
千挑万选送进宫来的马儿撒开蹄子,从守卫森严的宫门处如离弦的箭,刺入盛京城。
马车行得飞快,马车里的沈嬛必须得牢牢抓住床栏才不会被颠簸得撞到马车壁上。
马车帘子被吹得猎猎作响,上下翻飞,露出外面繁华的街道。
'正是晌午,街上行人或悠闲或急切地走着,两边的酒楼饭馆,小摊小贩,热闹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偶尔还能听到孩子要吃糖,被自家大人“教训”的声音。
一墙之隔,完全是两个人世间。
沈嬛忽地想起安宁说的,宇文鉞下的那道口谕,宫门不许进也不许出,让时疫在那儿生,也在那儿止,盛京民众数十万,能不损一个就不损一个。
他悄悄在心里想。
你做到了。
飞驰的马车有身穿甲胄的人护着,在盛京城里这个掉块砖下来能砸到一个皇亲国戚两个大臣家人的地儿,一看到马车上的印记和那四个侍卫,赶紧退到两边。
待马车风一样刮过去,被小厮丫鬟护着的各位少爷小姐们才走到街上。
一个平日里跟着主子作威作福惯了的小厮半蹲着给自家爷理衣袍,又是恭维又是谄媚地道:“好不长眼的马车,差点冲撞了爷。”
肥胖男子一脚踹在他胸口:“你个没眼力见的,那马车里的人我还惹不起呢,你倒替我委屈上了。”
他没用力气,小厮揉了揉胸口凑到他脚边,拉着袖子给他擦鞋:“小的眼拙,还真不知道那架马车有什么不一样。”
“嘿,这么跟你说,”肥胖男子伸着一根手指,“能坐着马车从宫里出来,还有御前侍卫护着的,你爷一根巴掌能数得出来,就是不知道是哪位了。”
他们这些富贵公子可以没出息,但是一定要有眼力,不给家里添乱就是好的。
坐在马车里的沈嬛不知道被人认做了他们,他指示着赶马车的太监把马车行到三里胡同里,指着一道和其他家差不多的门道:“那儿就是苏老大夫家。”
“小主,奴才跟您过去吧。”
“嗯,待会儿咱们主注意,一定不要触碰到家里的人。”
“奴才晓得。”
太监扶着沈嬛从马车上下来,没有叩门,而是直接在外边喊:“苏大夫在家吗?”
他的声音带着内侍特有的阴柔,苏大夫家的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穿对襟衣裳的小童打开门:“你找我爷爷还是祖祖?”
然后小童看到沈嬛和太监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把小小的身体往门背后躲了躲。
沈嬛道:“我找你祖祖,你祖祖在家吗?”
虽然同样是露着一双眼睛,小童却不怎么怕沈嬛,点点头:“祖祖在的,昨天刚采药回来。”
“好,那你帮我叫你祖祖出来好不好,就说,子遇故人来访。”
“嗯,那哥哥你等等哦。”说完,小童哒哒哒地跑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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