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嬛这些日子除了让小喜去内务府领些米面粮油和菜,就窝在屋子里。
所以,他也错过了外面越刮越烈的针对他的风言风语。
有说他染上时疫毁了容的。
有说他趁着时疫众妃嫔不在,跑去勾引皇上,导致皇上患上时疫的。
还有的,则干脆说这时疫就是他一个出家人偏要进宫,佛祖降下的惩罚。
也不知道里面煽风点火的是谁,流言蜚语久久没停息,各宫妃嫔对他的敌视越来越严重,有那胆子大不服气的,不止一次说要去养心殿外跪请皇上赐死他。
“知了……”
“知了……”
外边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群知了,随着涌动的热气吵得人心烦意乱,就连当值的太监都忍不住看过去,看那该死的聒噪玩意儿到底在那儿,看见了非得捏碎它不可。
安宁站在正殿外,扶了下帽子,拉了拉衣领,想当风吹进去松快松快。
他手指刚搭在衣领上,宇文鉞的声音传出。
他连忙走进去,给皇上行了个礼。
身体已经恢复,看不出一丝病色的宇文鉞坐在宝座上,笔在空白的圣旨上写着什么,道:“'朕记得,翊坤宫前些年刚修缮过。”
“回皇上,确有此事,原本是打算让德妃娘娘住进去的,但您最后选了景阳宫。”翊坤宫跟其他宫可不一样,乾坤乾坤,里面的坤字与先帝之前所住的乾清宫的乾字相对,比其他宫殿都要超然几分。
算起来,也就比皇后所住的景仁宫差两厘。
那时德妃刚生下大皇子,风头正盛,话里话外也想住在翊坤宫,但是皇上没给,而是随手指了景阳宫。
德妃虽然为不能住翊坤宫也失落,但景阳宫与景仁宫只差一个字,配得上生育了大皇子的她的尊贵身份,也就欢天喜地地搬进景阳宫了。
至于翊坤宫,便一直放在那儿,宫里的低位妃嫔知道宇文鉞轻易不封位份的习惯,便也没什么想法。
宇文鉞道:“你带人去看看,差什么补什么。 ”
“是,”安宁心头一动,“奴才斗胆问问,是哪位娘娘要搬进翊坤宫了,也好按着娘娘的喜好来布置。”
宇文鉞笔停了停,看向他:“之前曌答应向朕求了一个恩典,想从慈宁宫大佛堂搬出去。”
安宁的猜想被证实,按耐着那点欣喜,故意皱着眉道:“可曌小主才是常在,按照规矩,搬也只能搬去有主位娘娘的宫中,像张嫔娘娘的咸福宫,兰嫔娘娘的长春宫,德妃娘娘的景阳宫,容嫔娘娘的钟粹宫。”
“不过这些宫中住着的常在答应贵人都颇多,一个院儿里住两三位主子是常有的。”
他越说,宇文鉞手里的笔彻底停了。
按照他的打算,是要晋升沈嬛的位份的,但是一个贵人就差不多了。
毕竟沈嬛于子嗣无功,凭着在养心殿对他的照顾,一个贵人已是不小的荣耀。
但按安宁说的,贵人做不得一宫主位,最少也要嫔以上。
安宁瞅着他的神色,扬声道:“奴才斗胆出个主意,要不,就把曌小主迁到钟粹宫容嫔娘娘哪儿吧,容嫔娘娘性子和软,想来不会为难曌小主。”
宇文鉞望着他:“叫你去收拾翊坤宫你在这里给朕出主意,自从让你休息回来当值,办事越来越不得力了。”
这话,安宁扑通一声跪道地上,“为皇上办事,奴才一向打着一百二十颗心,深怕这里做不好那里做错,皇上这话,比剜了奴才的心还难受啊。”
休息几天,他脸上的肉终于圆乎了一点,看着就是个富态的。
宇文鉞是真觉得这奴才比以前话多了,清冷的凤眼看着他。
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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