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故意伤人吗,让他告!”
“易老师怎么样了?”
路景策在他身前蹲下,阻隔了所有窥视的好奇的视线。
他看不清路景策的脸,但是对方身上很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呼吸的节奏、甚至于体温,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先别碰我。”
易匀星缓缓松了拽紧头发的手,濡湿的汗意冰凉的,让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定狼狈不堪。
“先别碰我……我有点恶心想吐。”
路景策的嗓音几近低哑:“好,好,学长,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对方驱赶了所有的人,杂物间很快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易匀星缓了很久,他呼吸着路景策身上很淡的清浅香味,急促的心跳一点点趋向平缓。
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突兀地在脑海里闪过。
路景策要是能抱一下他,那就好了。
他扯了一下唇角。
好在对方仅仅是在他身边陪伴着他,就足够给他很大的安全感,他渐渐从恐惧的泥沼里爬出来,视线勾勒出面前的人尚且带着少年气的,俊美的五官。
路景策的眼神暗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对方一定会追过去给那个偷闯进来的私生或是狗仔一顿狠揍。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路景策低声问他。
“好一些了吗?”
“……好多了。”他笑了笑,“只是还有点恶心,你扶我去洗手间,然后给经纪人打个电话。”
路景策背过身朝向他:“我背你吧,学长。”
他确实不大有力气再走路了。
易匀星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对方稳稳地背起他走出了杂物间。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路景策先开的口。
“学长有腰伤对吗?你昨天跟经理在宿舍谈话的时候,我在外面听到了。”
易匀星咬了一下唇,没有否认。
“……嗯。”
这样也好,省得他再绞尽脑汁去用委婉的措辞,把这件事告诉对方。
“那今天?”
“今天……腰伤发作了,我在杂物间吃药,那个人突然闯进来,用摄像机拍我,还想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他回忆了一下刚刚的情景,那个人的手碰到他的手的时候有一种令人作呕的油腻感,让他联想到了年少时父亲身上的酒气,以及骂骂咧咧拽着他拖去小房间关禁闭的滋味。
胃里又翻涌了一下。
他忍了忍,喃喃道:“太恶心了……”
路景策停了一下,随后很快加快了脚步往洗手间赶,他伏在对方背上,并看不到路景策脸上的神情。
只觉得对方贴在他膝弯的手很烫,体温灼烧着他的皮肤,这种温暖让他下意识地贪恋。
“没事了,学长。经纪人马上赶过来,我陪你一起去医院……你的腰伤需要静养,对不对?”
“医生是这样说,不过我——”
不过他自己的身体他太清楚了,这个程度的腰伤,除非去做重大手术,不然养一养也不可能养好到能重新回到舞台上。
但是做手术……失败率很高,就算成功了,复健也需要一段很漫长很漫长的时间。
路景策第一次语气低沉地打断了他的话。
“学长不能再继续硬撑了……腰伤不是小事,你要听医生的,好好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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