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到你蒙着头, 只会觉得你在发酒疯。”
易匀星轻哼:“这样暖和。”
他的双手缩在袖子里, 也捂得挺暖, 悄悄扫了一眼路景策的侧脸, 对方背着他自然没有办法像他这样乱来, 玉色的皮肤泛出了一些很淡的寒色。
“你冷吗?”
路景策:“不冷。”
他试着探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路景策的脸, 冰得像一块生铁。
“这样还叫不冷?”
他把两只手都从袖子里伸出来,直接捂住了对方的脸颊。
“不用不好意思,小路老师,你以前练舞拉筋疼地在我怀里哭的样子我都见过,帮你取个暖而已,小事小事。”
小路老师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以前的黑历史而感到多么害躁。
“谢谢学长。”
这样走了一段路。
路景策的脊背宽阔,走得也稳,他基本没有什么颠簸的感觉。
“小路老师。”
“嗯?”
酒精在风里起了一些作用,胃里好像翻涌了一阵。
易匀星恍惚了一下,突然间响起了几年前的事情。
“你上次背我,好像还是我腰伤发作那一次。”
路景策嗓音沉了几度:“学长腰伤又犯了?”
“没……就是喝了酒,吃的东西少,有点不大舒服——你有胃病怎么也喝那么多,不会难受吗?”
路景策侧过脸看他,险些撞在了他羽绒服帽子的毛边上。
易匀星歪了歪头,把下颌枕在对方肩口,两个人的额头就隔着毛边轻轻碰了一下。
“还好,没有发烧。”
路景策的体温一向比他要高一点,只是此刻被冷风吹着,就显得有些凉。
对方确定了他没有生病后,又续上了之前的问题。
“我的胃病好久没有犯过了,而且这么低度数的酒,也只有学长会……既然喝醉了就好好休息,怎么还有心思问我?”
他听出小路老师笑意里的几分促狭。
“……我没喝醉。”易匀星被激起了一点莫名的胜负欲,小狐狸炸着毛反复强调,“我没喝醉,就是有点晕,有点想吐,那和喝醉是两回事情。”
“好,是两回事情。”
他们距离别墅越来越近了。
身后练习生们的宿舍楼所有房间的灯都已熄灭,夜色流淌间有一种令人心安的静谧。
易匀星眼皮耷拉了一些,困意上涌,眼前别墅院子里橘色的灯火变得有些斑驳陆离。
他呼吸着小路老师身上淡淡的冷香味,是偏近于茉莉花的味道。
“困了吗?”
他小幅度地点点头。
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路景策小半张侧脸,和在舞台上的样子完全不同——线条冷冽的眉宇在黯淡的灯光下竟然会显得暖玉一般温柔纵容。
他被这样的小路老师勾得有些心痒。
心痒加上酒精,小狐狸开始胆大包天地耍赖了。
“我有点冷。”
其实一点也不冷。
“我好像还比刚才更晕了。”
其实一点也不晕。
“我好像……脚也有点酸痛。”
其实他根本没走多少路。
路景策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他是在故意耍赖,也可能是察觉到了,但乐得纵着他。
“回去给你煮姜茶,开热水器……如果实在不舒服,明天早上的录制我替你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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