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卿叹了口气,若不是温也软磨硬泡求了他半天,他才懒得管这不开窍的木头。
“栖衡啊,你可知我和阿也为何能有今日。”
栖衡脱口道:“因为主子和公子心意相通。”
“不对,”钟卿淡淡摇头,“若不是那年阿也不嫌我自甘堕落主动接近我,若不是我为他嫁入王府逼他顺从我,我们或许也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又何来心意相通?”
栖衡一愣。
“感情上的事,总要有人要先踏出那一步。”
栖衡沉默跟在钟卿身后没有说话,好半晌,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对钟卿拱手道:“属下记住了,多谢主子教诲。”
钟卿莞尔,“走吧,办完事早点回去。”
阴冷昏暗的房间内,夏绮瑶浑身是血地躺在冰凉的地上,她的衣衫破败,满是发黑的血污,一只袖子处空捞捞的。
被钟卿削断手臂的伤口只是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由于没有得到及时救治,伤口已经发黑灌脓,散发着并不好闻的味道。
她早已没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发髻早已散乱,平日里戴的满头珠翠也不知落在了何处。
她才刚刚昏睡过去,兜头就被一盆冰水浇下来,夏绮瑶哑声叫了一声,哆哆嗦嗦地往后爬。
腿上传来刻骨的疼痛,夏绮瑶疼得在地上滚了几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明明身上是冰凉的,她却满身是汗,简直生不如死。
自她被关进这间屋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外面的人,也再没见过光,无止尽的折磨甚至让她忘记了时辰。
她只知道他们每隔一会儿便会拿几枚细长的钉子往自己的身上扎。
最先开始的便是脚趾尖,十只脚趾扎进细长的钉子,锥心的疼痛贯穿全身,甚至能听见骨头被刺穿碎裂的声音。
而这些人还不肯给她个痛快,拿着小锥子慢慢将钉子敲进骨血里,缓慢又绵长的撕扯,使得夏绮瑶能清晰地感知到身体被凿穿的痛苦。
每每当她要疼得昏死过去时,他们就会敲断她一根骨头,惨叫声响彻王府整整一夜,府里头的其他人更是吓得一整夜没敢睡。
这更让他们清楚地意识到惹怒了钟卿究竟有多恐怖,一个个都收紧了风声,巴不得自己在钟卿眼里就是个哑巴。
因此现在的夏绮瑶已经许久没敢合眼了,她的腿上扎满了钉子,甚至膝盖以下的腿骨已经全碎了。
这次他们叫醒她的方式是泼冰水,夏绮瑶虽然冻得牙关打颤,但是比起之前敲碎骨头,已经算是温和的了。
不过已经饱受摧残的夏绮瑶不敢抱有丝毫侥幸,她当时被钟卿削断了手臂之后便疼得昏了过去,她的婢女秋斓也不在,也不知有没有逃出去,还有府中那么多人,她安插的那些眼线一定会偷偷跑出去,将她的事告诉爹爹的。
爹爹最疼她了,还有王爷,王爷从前可是最宠爱她的,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如今这番处境,一定会让钟卿和温也这两人后悔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
到时候,她一定会亲自将这二人的骨血一寸寸碾碎,定要教他们生不如死!
所以她绝对不能死!
大门吱呀一声响,在这空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沉闷的屋子里终于透进寒风,却是让夏绮瑶迫不及待地抬起头。
门从外面被打开,却没有夏绮瑶意料之中的亮光,也没有她所期盼的人,外头是无尽的黑夜,风雪可怖地肆虐,钟卿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前,宛若修罗在世。
夏绮瑶怨毒地看着钟卿,出口声音嘶哑,甚至呛进几口寒风,未先出声,便已经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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