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鹤鸣沉默地看着他们,眼睛一眨都没眨。
韩林看不出他幽深的眼眸在想什么,推了一下他。
片场忽然安静了很多,苏青喻转头看到任鹤鸣略一挑眉。
只是三天而已,任鹤鸣就消瘦憔悴了不少,脸上没什么血色,眼睛倒是有点红。
他转头时他正看着他,等他头转过来,他已经移开视线,看向了别处。
许荣甲冷哼了一声,“还知道来啊?”
韩林忙让助理把咖啡和甜点发给大家,去许荣甲身边弯腰给他道歉。
许荣甲一点都不领情,“不知道我儿子不能喝咖啡吗!”
韩林忙说:“知道知道,许导胃不好,还有牛奶呢。”
许荣甲:“牛奶也不能喝!”
“……”
许荣甲这两天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苏青喻知道原因。这两天他已经有点吃不下饭了,哪怕是煮得稀烂的粥,他都无法喝多少。
昨晚十二点多,他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527告诉他门外有人。
他从猫眼看到,本早该睡着的许荣甲,正穿着睡衣披着外套在他门外踱步。
没人的黑暗走廊里,他脚步轻得连声控灯都没惊动,面容焦虑地围着门走来走去,好几次抬手要敲门,又收了回去。
苏青喻靠在门内的墙上安静等他离开,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深夜两点多,许荣甲托着沉重又蹒跚的脚步回去了。
苏青喻那时就知道,他瞒不住了。
他的唇色可以用唇膏掩饰,他的痛苦可以用演技压下,可是他身体的反应他的毅力已经控制不了。
他这才知道,许允寒拍这部电影时有多痛苦,精神和身体双重的。
医生跟他说,一些癌症患者在痛苦和折磨之下会抑郁。
许荣甲被气红了眼,“你们知道全剧组都在等吗?知道我儿子是托着病体在等他拍戏吗!”
韩林弯腰连连赔不是,又好声好气地从副导那里接过明后天的戏份,给任鹤鸣让他好好准备。
任鹤鸣看了一遍,走到苏青喻身边,哑声开口:“我有事跟你说。”
说完他看了一眼江徽音。
苏青喻:“直接说。”
任鹤鸣看向他,眼眸微动,“你确定?”
苏青喻点头,在任鹤鸣干涸的眼睛里看到了隐隐闪动的光。
他又看了一眼江徽音,说:“许允寒,这个剧本是你以我和你为原型写的吧?”
两人都没有露出惊讶或其他情绪,神情很平静。
苏青喻一点也不惊讶任鹤鸣看出来了,那天晚上他就对任鹤鸣说了,任鹤鸣一定看出两个小演员演的就是他们小时候。
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和他的病一样瞒不了多久。
太明显了。
一个主角是导演,一个主角是男演员,相识已久,一起走了很长很长的路,还是许允寒自己写的。
他虽然没有把完整的剧本给演员,但只要知道这个故事,就一定有人在猜是不是他和任鹤鸣了,何况现在剧本已经给了很多了。
只不过这次不一样,他的剧组有许荣甲坐镇,江徽音都没说什么,有猜测的人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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