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看着窗外,自顾自地说着:“现在不能离开了,会被发现,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那天江楚像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在那个小房间里待了四个小时。
第四个小时,他接到了老家邻居的电话,“楚娃,你快回来吧,你妈妈她、她马上不行了。”
那时江楚才知道,妈妈一次昏倒被送去医院,查出心脏衰竭,医生告诉她,需要心脏移植。
她听到心脏移植加术后长期服用排斥药物,要花一百万左右,很犹豫。
她觉得她剩下的命不值得那么多钱,他们也凑不到那么多钱,而且还给儿子那么大的压力。
那时,她很想来看看儿子,就是大四那次,江楚见她面色憔悴,还以为她晕车。
那次她提出想在学校附近卖臭豆腐,就是偏向于放弃治疗,想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多看看儿子。
儿子回学校后,她在附近逛了一天了,问好了租金。
后来,江楚说不合适,她没说什么,就那么应下,给儿子做了几顿饭就回去了。
第二次来看儿子,她其实在犹豫要不要跟儿子说这件事,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
盛勋送她去火车站的路上,车速飞快,前后车窗大开,冷冽的寒风猛烈地吹在她脸上,她受不了,不好意思地问他能不能关关车窗。
盛勋说:“阿姨,还是开着吧,我这车三百多万,要是留下味洗不掉怎么办?扔了可惜,留着膈应。”
她讪讪闭上嘴,双手抱着胳膊缩在角落。
盛勋把一切都告诉她了,说他和江楚从大二就开始交往了,他们打算一直在一起。
“可是,他有一个卖臭豆腐的残疾妈妈,让我们一家都接受不了他。”
“其实,不只是我们家,他那么好看干净的一个人,在学校原来挺受欢迎的,同学一听他妈妈卖臭豆腐就觉得不是味了。”
“他在公司也一样,工作能力很强,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出身,处处被看不起,您昨天在公司大门,他们都在楼上指着您笑呢。”
“您能少来吗,让他过得舒服点吧。”
“我一直在想,楚楚要是没有您这样的妈妈,他会变得有多好。”
那天,金婉婉是一路流着眼泪回去的。
自从丈夫死后,儿子是她艰难活着的希望。
她在外面再辛苦,回家看到儿子做完作业给她做的晚饭,就觉得生活美滋滋的。
她的儿子太好了,乖巧懂事,孝顺听话,学习好,人品好,长得好,还特别聪明。
她时常想她怎么会生出这么好的儿子呢,他好得不像她的儿子。
她拖累了这么好的儿子。
她这么条贱命真不值得。
回去后,她就住进了医院,但第二天她就从病床爬起来了,不愿意再住。
她想多为儿子留点钱。
儿子在大城市以后要买套房吧,总住在别人屋檐下会被看不起。
虽然她省的这点钱,对一套房子微不足道。
她坚决地拒绝了心脏移植,不让任何人告诉儿子。
当一个无父无母的人,比有一个卖臭豆腐的残疾妈妈,在很多场合都更体面吧。
直到她快不行了,邻居看不下才给江楚打了电话。
江楚听了后,擦干眼泪,推门走了出去。
他在盛勋愤怒的瞪视下,走到盛母面前,低下头,说:“现在给我一百万,我就离开盛勋。”
满堂光鲜亮丽的人神色各异地看着他,包括那些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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