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珠心里一紧,年年猜出他未说的意思了。
“阿叔把信四当兄弟,若是信四能同十二叔好,也好。”历延年笑笑。
黎南珠听懂了,一时心中酸楚难受,没想到年年会因他让一步。历延年见阿叔愁眉不展,想缓和阿叔的心,说:“其实十二叔那时才十一二岁,即便真是宁家做的,他也不会知道的。”
可还是……
黎南珠心里抽着疼,滚过去一把抱住了小孩,拍了拍背。
“阿叔知道你是好孩子,不过有时候不用做好孩子。”
历延年抬着胳膊,慢慢的环抱着阿叔的背脊,他不是想做世人夸赞的圣人太子,只想要阿叔快乐些。
……
信四一去四日,回来时鼻青脸肿,兄弟几个都诧异,谁能伤了他家四哥?纷纷问谁打的,信四不言,几个要给主子告状问出来。信四才说是自己动的手。
谁信啊,都不信。
黎南珠信。看着信四那惨样,这也是拗脾气,就说:“这些日子别来宫里伺候了,回王府好好养伤,快过年了别挂彩了。”
他也没因此松口气——比如宁家害了先太子之类的,十二就是敌人之子,话是这么说,但如今看信四模样,黎南珠终于明白为什么年年说,不要先猜忌怀疑人了。
不然日子真没法过下去,看谁都像是害你的凶手。
这感情啊、人和人打交道那就没办法进行了。
久而久之,圈地为牢。黎南珠想岔了下,又想年年了,十来岁的小孩回宫面对众人能想明白的道理——这道理也是迫不得已才想明白的。
要是能家庭和睦,父母建在,谁愿意这么想。
“带薪休假,还给你年终奖,翻倍,回头再给你陪嫁一套玉饰。”大气老板为失恋下属一掷千金。
失恋下属信四听到玉饰,抽着破了的唇角说:“主子,玉饰就算了。”
“?”黎南珠反应过来后,是恼羞成怒大声道:“你想什么呢!不是那个,也不是那个做的,你想我还不给呢,普通的,不过现在也没了!没了!”
玉势做的玉饰,都是他们夫夫二人用呢。
黎南珠脸皮再厚,也做不出把这个送人。
可惜信四白白失了一盒普通玉饰,只能是鼻青脸肿出了东宫。
这雨下的没完没了,听说外头闹了水灾,近些日子历延年也不去宫学了,而是去了前头永双殿,跟着大臣们学习政务,第一件事就是水灾。
黎南珠得知后,东宫宴会不能办了。
黎家祖上行善,赚的盆满钵满,他靠着祖上庇佑做纨绔,百姓受灾,自是要站出来的,于是让人去取钱,第二日,一箱箱银子就进了永双殿。
黎南珠代表黎家,向受灾百姓捐了五十万两白银。
圣上正焦头烂额时,国库不丰,之前连年战事,掏了一半,各地州府每年上报,总是亏的亏,欠的欠,百姓田间税费低,元和帝不忍加税,如此年复一年,真吃老底,吃的是祖上积累家业。
黎南珠这一手,可是解了圣上燃眉之急。
有了银子自是要去赈灾,本是交给当地官员,但太孙站了出来,意思朝廷派官员前往。
这是怕本地官贪墨了赈灾银。
州府那边自是层层勾结,不如京里派去的好。但要有手段,还要清廉刚正不阿,能管得住。
元和帝一时没头绪,问太孙何人。太孙答:“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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