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说:“肯定是你吃太多了。”
江叙:“……”
“你也是,一点儿分寸都没有,”沈方煜一边给江叙按肚子,一边碎碎念地唠叨,宛如眼前这位是他的病人,“那种东西本来就不好消化,你隔三差五就乱吃乱喝胃估计也不行……哎江叙,”他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是不是经常不吃早饭?”
江叙装没听见,沈方煜却不依不饶,就跟唐僧抓到孙悟空打死化作人形的白骨精似的,开始疯狂念咒输出,“你怎么回事儿啊?一说你还是个医生,连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伤胃且不说,你知不知道容易不吃早饭容易得胆结石?”
“没有文献证明……”
江叙现在真没力气跟沈方煜辩论,等他好了一定要把文献甩在沈方煜脸上,告诉他没有证据证明胆结石和不吃早饭有关,一个专业的医生最重要的品德就是不信谣不传谣。
“你别管文献不文献,”沈方煜说:“我和你说不吃早饭坏处多了去了,就比如——”
江叙抬起手,在嘴边有气无力地比了一个“嘘”,他指了指腹部,双手捂住耳朵,“疼。”
沈方煜的话音戛然而止,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半晌又忍不住“嘁”了一声,最后还是安安静静地闭了嘴。
江叙的卧室旁有个飘窗,外头的月色顺着玻璃透进来,因为是高层的缘故,视野很好。
白天里碰上就要掐架的两位医生无声地靠坐在床边,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一个蹙着眉,另一个手法专业地帮他揉着腹部,只剩下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少见的和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叙身上的疼痛才完全消失,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下唇,沈方煜作势又要开口。
江叙心有余悸地盯着他,却听沈方煜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江叙松了一口气,带着点儿一不小心恶意揣测了沈方煜的愧疚,指了指床头柜:“杯子在那儿。”
沈方煜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登时傻了眼。
他刚刚两次进江叙的卧室都太着急,以至于完全没有仔细观察江叙的卧室,这会儿他才发现,这人的卧室和房子的其他房间简直是千差万别。
如果不是江叙就躺在这儿,他绝对不相信这会是江叙的房间。
床头柜上摆的乱七八糟,各种杂物垒了好几层,床上的被子乱糟糟的,枕头东一个西一个,床边的小沙发上堆满了摆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熨烫机上还绕着一条围巾。
最离谱的是,江叙的房间有特别多的毛绒玩具,让本来乱的不那么离谱的房间看起来瞬间成了狗窝。
“你一个男人在卧室里放那么多毛绒玩具干什么?”沈方煜从一只泰迪熊旁边艰难地薅出江叙的杯子,发觉他床上居然还有一个耳朵巨长的粉红色兔子。
“你别告诉我你睡觉还要抱着这玩意儿睡。”沈方煜眼里满是嫌弃。
江叙慢条斯理地冲他招了招手,“兔子给我。”
那兔子看起来有些久了,应该很多年了,沈方煜把兔子递给他,就见江叙靠着墙,把兔子抱在了怀里。
“这不是普通的娃娃,这是我的第一个手术对象。”
“我妈说我小时候就喜欢毛绒玩具,尤其喜欢给他们开膛剥肚再缝上,那时候他们就觉得我以后肯定要去做医生,为了鼓励我的爱好,就给我买了特别多的娃娃。”
刚刚的疼痛让江叙看起来比平日里要虚弱一些,连说话的声音都变轻了,飘飘忽忽地,像浮在天上,配合着他说出来的内容,简直就是鬼片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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