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过去。”
“现在二手车不好卖,可能得跌跌价,但A城的房价还算稳定,我算了算,应该够用,要是不够,我再想其他的办法,”他向江叙保证道:“也甭管是二十万还是两百万,只要他答应做手术,我一定能给你把钱筹到。”
“不过……”
他低了低头,对江叙说:“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又刚参加工作没几年,那套房子是我全部积蓄了,房本儿还在银行抵押着。”
“所以我想呢,就算你再烦我,也得请你收留我再待几个月,等我跟院里把单身公寓申请下来,我就搬出去,正好你做完手术,我也能在你家照顾照顾你。”
“本来我是想过两天等房子卖出去了再跟你说的,谁知道你就把自己弄伤了。”沈方煜放下镊子,用棉球蘸了碘伏,轻轻涂抹在江叙的伤口上,“碎片应该都弄干净了,伤口浅,不用缝了。”
他问江叙:“还疼吗?”
江叙望着他,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
“动一动,”沈方煜问:“有没有觉得麻?”
江叙知道沈方煜在问什么,早在他砸完镜子之后就测试过了,“没伤到肌腱和神经。”
沈方煜点点头,“得亏你家镜子质量不好,”他丢掉用完的棉球,捧起江叙的手看了看,“这双手可是我们科室的半块金字招牌,别把自己饭碗砸了。”
他拿着纯白的纱布卷一圈一圈松松地缠上江叙的手,最后打了个漂亮的结,然后轻轻拍了拍江叙的小拇指,“行了,收工。”
他站起来,去卫生间把吹风机捡起来试了试,江叙家的吹风机要比镜子坚强的多,饶是被摔在地上,依然充满了活力。
沈方煜拿着吹风机走到客厅插上插头,站到江叙身后给他吹头发。
半湿的头发吹了一会儿风,已经有点泛凉了,这会儿热风暖洋洋地落在江叙的后颈,带着点麻酥酥的痒,偶尔有风吹到前额,江叙闭上了眼睛,暖融融的热风包裹着他,头顶的凉意被温暖驱散,就像是在午后晒冬天里的太阳。
沈方煜伸手拨拉开他的湿发,手指插在发间移动着,江叙突然动了动。
“别动,”他伸手压住江叙的肩,“小心烫着。”
“……嗯。”
“舒服吗?”
“还行。”
“真的啊?”沈方煜笑了笑,“这我第一回 给别人吹头发,没想到我还有这种天赋,你说我退休了去开家美容美发店怎么样?”
“不行。”
“怎么不行,你这不是挺认可我手艺的。”吹风机的喧闹声里,沈方煜相当不服气,“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地狱美发’。”
江叙:“……”
“你知不知道地狱酒吧的老板被抓了?”江叙问。
“没听说,”沈方煜说:“那我正好把他未尽的地狱事业线发扬光大,搞个产业园一条龙什么的。”
江叙点了点头,“收费收冥币的那种?”
“江叙你会不会说话,”沈方煜关上吹风,看了眼江叙蓬松的头发,“行了,你早点去睡吧。”
他把吹风丢在茶几上,往后靠了靠,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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