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挨家挨户打听了一天,最后从附近一户人家的花园修剪工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两天前,曾经有三个人来过这里。”
这位修剪工属于钟点工,是最近才来这边工作的,他说他没有仔细留意过这家的主人长成什么样子,所以也并不知道他之前见到的那三个人是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艾伯特说过,他的郊区别墅是他周末偶尔用来休闲会友的。
听说艾伯特在城里的房子已经惨遭各种破坏,墙面上写满了对他的辱骂。
这栋郊区别墅还算幸运,因为艾伯特来的不多,加上地处偏僻,附近的邻居也并不十分清楚他的名字和长相,故而尚未被激进人士染指。
修剪工提供的消息虽然没有太具体的价值,但这是沈方煜目前能拿到的唯一线索,他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短租了附近一间能观察到这栋别墅大门的房间,天天昼夜不休地监视起了别墅情况。
江叙走到阳台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沈方煜正啃着面包在蹲守。
隔着视频刚看见江叙,他的唇角就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带着几分揶揄道:“你以前还说我怎么不去干追债的,我现在也差不多了。”
江叙知道沈方煜在逗他笑,他“嘁”了一声,可望着沈方煜眼底明显的黑眼圈,他却不太能笑得出来。
当事人却像是不怎么在意似的,问候道:“你还好吗?最近有不舒服吗?”
江叙没搭腔,他顿了顿,忽然问:“是你给我爸妈打电话了?”
沈方煜走的当天,江母就打电话过来,说是夫妻俩请了公休假,想来看看他,这会儿他刚跟家人一起吃过晚饭,老两口在客厅看电视,他特意跑到阳台来打的这通电话。
虽然他们在电话里没提沈方煜,但明知他和沈方煜住在一起,江父江母来了之后却像是并不意外沈方煜不在似的,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
再考虑到他们来的时机这么巧,江叙大概也能猜到是沈方煜说了什么。
果然,沈方煜“嗯”了一声,对他道:“我跟你爸妈说,我要出趟远门,请他们要是有空,就去照顾着你点。”
“我又不是小孩了。”江叙说。
“你肚子里有个小孩儿呢,”沈方煜哄他,“你照顾她,那也得有人照顾你。”
他说着说着想起来,半开玩笑地告状道:“跟你爸妈打电话的时候,你爸又把我臭骂了一顿,说你怀着孕呢,我为什么非得要出门,就差把‘渣男’的帽子扣我头上了。”
“还有你妈……她好像知道艾伯特的事儿了,一直在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那手术会不会也出危险。”
江叙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父母,又透过阳台看了看外面的万家灯火,停顿了一会儿,他对沈方煜说:“他们刚也把我骂了一顿。”
“骂你?”沈方煜愣了半晌,心疼道:“早知道不叫他们过来了。”
“因为……我跟他们说,我们俩在一起了。”
听到江叙的话,电话那头的沈方煜怔忪片刻,意外道:“你……怎么现在说?”
“就是他们聊起来了,我就说了,”江叙看起来很平静,“他们骂了我一会儿,现在也接受了。”
大概有儿子怀孕这种过于离经叛道的事情在前,谈个男朋友也显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们说想请你吃顿饭,你回来记得联系他们。”
“鸿门宴啊,”听到江叙语气轻松,沈方煜揪起来的那颗心松了下去,话音里也带上了几分说笑的心思,跟他打趣道:“我是不是最好带个张良去赴宴?”
“张良没有,”江叙的手搭在阳台的护栏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只有一个江叙。”
“行,那我就带江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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