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琴,心情又大起大落,苏稚杳没精力同他拉扯,不耐烦地敷衍:“你贺叔谁,不认识。”
程觉哑口无言,见年初拍卖会的事她忘得一干二净,想问也不知从何问起。
“再过来,我就拉黑你了。”
苏稚杳瞪他,程觉一惊,忙摆手打哈哈:“别别,下回我提前说还不成吗,零食我挂你门上了啊。”
电梯合上,女孩子娉婷的身影消失眼前。
目送她离开后,程觉独自留在原地,摸着下巴冥思苦想。
他贺叔居然也住这里……
杳杳和贺司屿不合是公认的事,何况之前拍卖会杳杳还惹过事,那她现在住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
苏稚杳回到楼上。
书房的门半掩,里面依稀传出一点邈远的声音,是贺司屿在讲电话。
二窈黏人地扑腾在她脚边,苏稚杳弯腰把它抱起来,轻手轻脚靠近,耳朵贴到门上去听。
“明日我回港。”
“林汉生的货下周三在码头提前装箱,那日晚七点,我会亲自和他在维港饭店交涉。”
……
“去过你的情人节,你见我几时过过生日?”
书房里,男人的声音徐徐沉沉,粤语的调子天然裹上一层温柔,尤其隔得远,入耳更是蒙着丝丝惑人的莫测。
苏稚杳不经意间听得沉迷。
她不懂粤语,但隐约听出几个关键词。
晚七点,维港饭店,情人节,生日。
里面不知何时没了声音,应该是他的通话已经结束,苏稚杳屏着气,想悄悄退回到自己房间,这时,怀里的二窈像个叛军,突然一声喵叫。
苏稚杳慌乱中逃遁。
书房门拉开的瞬间,客卧的门关得砰响,贺司屿垂眼,二窈蹲在门口,软软扫着尾巴,一对蓝宝石的眼珠子和他对望。
贺司屿若有所思,似笑非笑地哼了声气音,返身回屋,任由二窈跟进去。
当晚,苏稚杳浸泡在圆形大浴缸里。
养肤的海盐椰奶泡沫液拥泛到肩头,露出雪白的细颈,长发在脑后用一支珍珠簪松松挽着,耳鬓几缕弯弯的短碎发沾了水气的湿晕。
水雾氤氲在眼前,暖得她犯困,昏昏欲睡之际,苏稚杳想到不久前偷听到的电话,迷迷糊糊地臆想
贺司屿情人节那天生日。
晚上七点,他在维港饭店有饭局。
下周三。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
翌日,贺司屿果真回了港区。
这回他离京的时间略久,似乎有重要的事忙,一直到十四号情人节,都没有要回的消息。
周三那天下午,苏稚杳在琴房练琴都心不在焉,弹着弹着就走个几秒的神。
总控制不住想到贺司屿。
苏稚杳自钢琴前起身,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深刻意识到自己这么下去不是回事。
左思右想,她理清头绪。
目前的情况就是,只要她想解约,就不得不哄贺司屿出面,如果不愿意继续忽悠他的感情,那就得再忍受十年合约到期,指不定还要被逼无奈嫁给程觉。
“……”
她说服了自己。
选前者,听天由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