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彦回思,若无其事一笑,拎了拎手里那雕子酒,戏言:“不找他,我来他这里偷点药酒。”
他说话的同时,苏稚杳留意到他冲锋衣立领下半隐半露的淤青,蔓延整片肩颈。
“是那晚伤的吗?”苏稚杳吃惊。
周宗彦依旧是笑,不以为意地说只是一点磕磕碰碰,警察嘛,都是小事,很正常。
尽管是他职责所在,但苏稚杳内心还是略有些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啊宗彦哥,打扰你和女朋友约会,而且你还受伤了。”
“女朋友?”周宗彦疑问。
苏稚杳点点头:“贺司屿说的,你和女朋友在九龙国际过情人节。”
周宗彦间接感受到某人的调侃,气笑一声:“敷衍家里的相亲,幸亏你电话打得及时,否则我真坐不下去了。”
苏稚杳被他头疼的模样逗得一笑。
她趁机问:“那晚你们都做什么了,他好像喝了很多酒。”
“他没告诉你?”
“没有……”
苏稚杳低叹,无奈和怪怨交织着:“他睡醒就跟失忆了一样。”
周宗彦狐疑:“不能吧?”
“真的,他都不记得自己……”苏稚杳止住声音,惊险自己小秘密差点抱怨出口。
见她眼尾有一抹羞赧的红,周宗彦料定是那晚发生过事情,低头笑了笑:“妹妹,一瓶俄罗斯白酒下去,还能盲射中十环的人,你也太小瞧他了。”
苏稚杳蹙眉:“可他真醉得很厉害。”
周宗彦笑得越发耐人寻味:“那酒后劲是很强,但他这个人吧,后劲有多强,他的意志力就有多强。”
日落西沉,城市渐而堕入黑夜,白日里的余温散去,庭院晚风凉如水,冷得人抖瑟。
苏稚杳便回到别墅里。
佣人告诉她,贺司屿通常是要忙到很晚,不太回家用晚餐,于是苏稚杳准备自己吃,趁着佣人备餐的时间,她回房间泡了个澡。
水雾氤氲的浴缸里,苏稚杳靠着玩手机。
她有深刻感觉到,贺司屿架走她的乌龙在圈子里闹得有多大,可从昨晚到今晚,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不见苏柏有任何行动。
手机里有的,也只是几通电话和微信,来来回回还是那些话,让她懂事,不要胡闹,乖乖向贺司屿低头认错。
很难说苏稚杳心情没有一丝波动,失落还是有一点的。
但也只有那么一小点。
过去十分钟左右,苏稚杳披着睡袍下楼用晚餐,过客厅,竟见贺司屿回来了。
他慵懒倚在沙发里,灰黑马甲里是一件白衬衫,松着两颗纽扣,领带被扯下来了,和脱下的西服外套一起随意挂在扶手。
她出现时,他正握着雪茄抽了口,呼出淡蓝色的烟雾。
他在一片朦胧中,望向她。
眼前裹挟乌木香的雾气致使她产生错觉,苏稚杳莫名感觉,他是在等她,中途闲来无事,所以点了这支雪茄。
苏稚杳怔忡着想起下午周宗彦的话。
酒的后劲有多强,他的意志力就有多强。
苏稚杳还没来得及起疑心,贺司屿握雪茄的手朝茶几抬了下,她目光被带过去。
甜品小金盘里有一只泡芙,用海盐蓝色的奶油和椰奶酱裱花装饰,上面落着一层可食用金箔粉,特别精致,赏心悦目。
苏稚杳眼中的狐疑瞬间被惊喜压过,三两步过去坐到他身边,倾身端起小金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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