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家里做客。”他有一丝醉意表现在眼睛里,噙着淡淡的宠溺,对她说:“我要吃亏。”
苏稚杳眼睫颤悠着扑簌了两下。
他语气自然得,好像他们以后真的会有一个家。
“以前念书,司屿哥给那小混混凑得送医抢救,彦哥当时怎么跟校长说的来着?”这边他们又聊远了,周逸醉醺醺地学着当初周宗彦的语气:“阿霁行凶犯法,我都给他顶罪!”
“真行,校长都被你俩气得没话说。”
回忆起疯狂的校园时代,几人笑得都忍不住拍起手。
周宗彦抱着胳膊靠着,舔了下唇,懒洋洋地说:“谁没个年少无知的时候?”
他笑得一身警察的正气:“现在犯个法,看我还给不给他顶罪。”
贺司屿哂笑,漫不经心含了一口伏特加。
他们越喝越来劲,要一醉方休的架势,小情侣总是要成为饭局上被针对的目标,苏稚杳不能喝,贺司屿都替她挡了,他们平时不敢妄动,今晚得了准,都没脸没皮地,趁机灌贺司屿酒。
苏稚杳见他一杯又一杯地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点难受又有点心疼。
于是她悄悄拿起自己的水杯,往他那瓶伏特加里勾兑进一杯白水。
但被当场抓包了。
他们不依,一会儿强硬地表示不允许作弊,一会儿痛心疾首,说她只心疼司屿哥,不管他们死活,戏足得要命。
苏稚杳抱着倒空的玻璃杯,不知所措,比黄昏时被他们撞见接吻还尴尬。
向身边的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他倒好,只是看着她笑。
周逸在这群里年纪最小,花招也多,敲桌子提议:“那这样,看在小嫂子的面子,我们挨个问问题,你俩同时回答,够默契这瓶伏特加兄弟们就认了。”
贺司屿没当回事,抬了下手让他们问。
他们也没有故意为难,问的都是日常小事,满足好奇心,只有一个最坏的,饶有兴趣地问他们在花房时是不是在接吻。
倒数三个数,贺司屿平静回答是,苏稚杳脸红得仿佛喝过酒,嗯得几不可闻。
就爱闹小情侣,在座都兴奋地吆喝起来。
苏稚杳羞耻地埋下脸,手指搅动裙子,心砰砰乱跳,以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她心不在焉。
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是真理。
周逸亢奋地玩着幼稚的游戏,一副已经准备好要看他们秀恩爱的架势:“送分题,现在对你们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3!2!1!”
清醒的人放不开,作为现场完全唯一清醒的人,苏稚杳还沉浸在方才的窘迫里。
倒计时中,她一根筋地想,最重要的当然弹钢琴。
“手。”她不假思索轻声。
耳边的声音却是:“她。”
酒桌上有两秒的寂静。
苏稚杳回过神,睁大眼睛,蓦地抬头迎上贺司屿的眸光。
她满眼的难以置信。
不知是醒悟到自己脑回路的离谱,还是不敢相信他的回答。
贺司屿凝视她良久,见她懵懵的,什么都没说,只在收回视线时,轻叹着笑了。
最终贺司屿还是新开了一瓶伏特加。
下半场他们从餐厅转移到客厅,开始牌局。
苏稚杳陪着坐了会儿,不懂牌,心神一直陷在自己刚才不对劲的回答里,坐不住了,于是起身,说去厨房给他们切点水果。
她走后,贺司屿玩了两把,感到无趣,不经意望一眼厨房,若无其事说:“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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