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认识。】夏意有些莫名。
【那你为什么要为他们的死憎恶那个家伙?】塞壬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为什么人鱼的先辈,都不能让喜欢的人知道,他们的歌声可以夺走人命呢,不,准确的来说,他知道不能让夏意看见他杀死人类,可是为什么一旦看到夏意就会因此远离的道理,原谅塞壬实在想不通。
人鱼这个种族自相残杀,章鱼鱿鱼更是干脆同族吞噬。
海洋中任何一个生物,被杀死了,那也是物竞天择的过程,没有谁会去怨恨。
【它吃人…不,它杀死人,让它变成这样的虽然是人类,可绝对不是这些人。】当年的科学家也好,美国军队也罢,早死光了吧!
夏意觉得要是跟沿海那些被蜘蛛蟹吃掉的人说,都是人类的错,倾倒核废料才造就了这种怪物,道理可能是这样,可绝对不是这么论的。怪物是日本海来的,核废料是前苏联倾倒的,这关中国什么事!
【你说的这个,它不能分辨。】
塞壬看着夏意,直接就问:
【陶玛斯说,两三百年前,在大西洋,有很多轮船每天都在从船舱里往下扔死人…它偷看过,上船的时候这些人都是被驱赶上去的,横越大西洋后,最后活着的很少,还有将活着的人绑紧手脚扔到海里的事情,陶玛斯说人类很复杂,按照说的话不同,皮肤颜色的不一样就有一个大划分,然后住的地方不一样,习惯不一样,又要再仔细分…并且奇怪的是,你们一般认为彼此有很大分歧,或者拒绝承认划分之外的人类是同类,就好像两三百年前的大西洋,死掉的都是黑色皮肤的人。】塞壬说得太抽象,夏意不得不跟着回忆半天,才勉强得出结论。
那大概说的是殖民主义时期的黑奴贸易吧,闷热的船舱塞满了掳掠来的黑人,每天只给很少的食物与水,有的一旦上船就将船舱锁死,不管里面死了多少人都不看,瘟疫蔓延也不管,后来损失太大,就开始稍微管理下往海里丢尸体。
【今天死去的那些人明明跟你长得不一样,你为什么会受影响?】塞壬问。
夏意不可置信的看着塞壬,他发现这个问题他没法解释,不但语言上不能,就是自己想也搞不懂。比如印尼海啸,日本地震,从人道主义的立场上,幸灾乐祸也好,视若无物也罢,都是很不道德的。但是——至少夏意确定自己在听说印尼海啸的时候脑子里瞬间冒出的是印尼反华游行被砸毁的华人商铺,烧掉的楼房这些照片。
那时候劝说自己思路归正的逻辑是什么,对了,毕竟印尼还有别的国家的观光客,也有华裔居住在那里,这种灾难是全人类的,是无法抗拒的悲剧。如果在这种时候,还要互相漠视,也许人类就要灭绝了吧——比如现在,这真的是末世了吗?
【塞壬,我看见别的人死去,尤其是这样恐怖的死法,我会觉得恐惧,本能的害怕之后就是愤怒,这样的一只怪物…】夏意忽然说不下去。
吃人跟袭击人,应该就是最不可饶恕必须要被判定处死的动物但是这个判定是怎么来的?人类说的。
夏意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无法解释,这一切本来就在冲击他的世界观,让他疑惑茫然。不过塞壬好像没有期望他说后面的话,淡银色的鱼尾往右偏了个弧度,将夏意带到另外一边,海水里黑漆漆的一片,只在靠近海面的地方有些许微光,以及珊瑚礁下方某些藻类跟鱼类散发出的生物光。但海洋并不是静谧的,有些生物喜欢夜晚出来活动。
【去尤瑞比亚那里吧。】
塞壬用手指捋开夏意额头上沾到的海藻,将一只飘飘落落的海葵打落到一边,神情认真而专注:【那里虽然有些冷,可是没有人。】南极的海水温度,其实跟深海差不多,特别是这个季节,南极还笼罩在永恒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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