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如羽毛般温柔,漆黑的睫毛在俊美的脸上落下一片淡淡的剪影。
所有人以为沈坠会哭,包括江题。
陈页告诉过江题,说别看这个男生平时狂得无法无天,但他真的很爱哭。
以前打赢了比赛会哭,打输了比赛也哭。
喜欢上了一个人会哭,爱而不得更哭。
撞疼一下会哭,稍微饿一顿还哭。
别人惹了他,他一边嘎嘎把对方揍得半死,一边眼泪吧嗒吧嗒地哭。
但凡眼圈一红,眼泪就跟不要钱的一样,谁来哄他都不好使。
你非问,那么大一只太子爷为什么那么爱哭?
太子爷肯定傲娇地回答:本少爷基因遗传泪腺发达,我有什么办法?
据陈页所知,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
但更多的是,这个男孩儿真的很娇贵。
小时候在家里被当少爷拱着,后来大了被林申折当宝贝捧着含着,从来没吃过什么苦。
所以这么多年,他也就年龄在长,心性却一直长不大似的。
然而今天,观众们等了许久,也没等来他们预料的那场委屈大哭。
双冠野王,突然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眼圈一直没有红。
他只是摘了绷带,用那双满是针孔的手,捧起键盘。
然后,低头,虔诚地亲吻了一下。
也没有多留恋,所以很快懒洋洋地站了起来。
于是一抬头,就看见全场也早已站了起来。
太子爷可能也没料到自己排场这么大,所以不好意思地薅了薅头发,然后走向舞台中央。
那里有个玻璃柜封存的奖杯,那是本届春季赛冠军的专属物。
只有到了总决赛,玻璃柜才会打开。
也只有那个时候,联盟仅存亮光的那枚队徽所对应的战队,才有资格捧起它。
老实说,早就拿过大满贯了,沈坠自觉理应对这个东西没那么感兴趣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盯着它看了几分钟,甚至右手忍不住伸了出去。
可在指尖即将碰到的那一刹那,他又讪讪地收了回来。
过段时间,WWG还会来这里。
如果运气够好,WWG会捧起这座奖杯。
但那时候,他可能没有资格了。
沈坠依依不舍地收回眼神。
随后,往观众席走近几步,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是他打电竞这么多年,第一次对别人弯腰。
也是最后一次。
最后,在满堂掌声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舞台。
不过,在灯光和黑暗的交界处,沈坠还是忍不住回了次头。
这次,他看向的是解说席。
很遗憾啊,没有兑现当年的承诺。
最后一场比赛,不是和他最好的兄弟一起打。
那个家伙肯定很开心,毕竟,还真他妈是这样——那只狗比终究成为了他生命里一道意难平的伤疤。
陈页也在看着沈坠。
一直一直,目不转睛、没有喜怒哀乐地看着他。
直到他从哪里出来,就从哪里离去。
黑暗的通道很长,沈坠走得比较懒散。
也没什么不开心的,就是觉得有点孤单。
低头走着走着,倏地看到一双皮鞋。
在黑暗的尽头,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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