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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足够毛骨悚然——

Exorcism。

在中文里,它的意思是“退魔”。

那是医生团队拟定的代号,每当这个词语出现,就意味着老板病发,急需收治安全室进行治疗。

当叶秘书带着人冲进公寓,迎面扑面来的就是浮荡在封闭房间里的浓烈的白蔷薇药香。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所有的精神安定剂都被打碎了。

苍白的男人正安静地趴在钢琴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

修长优美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已经空掉的药瓶。

医生早就叮嘱过无数遍,精神安定剂绝对不可以多喷,药也绝对不可以多吃。这些治疗手段说白了不过饮鸩止渴,缓和症状只是暂时的效果,产生的副作用却可能不断侵蚀本就百孔千疮的精神。

全都被用尽了,以足以杀死恶魔的量。

简直就像一场自暴自弃的、孤注一掷的、绝望又充满希望的——

最后的退魔仪式。

叶秘书用力按了按太阳穴,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当日的情形。他走到安全室外,打开门上的金属小窗,朝里张望了一眼。

六面软包防撞墙严丝合缝,砌出一个纯白的牢笼。中间那张被牢牢被固住的病床四角,分别延伸出一条粗壮的锁链,束缚住男人的手腕和脚踝。

铐圈经过特殊的设计,一旦戴上,双手和双脚再没有任何活动的空间,能在最大程度上限制行动。

只是,这种钢性镣铐一般只适用于重刑犯的押解、转运和上法庭,谁能想到竟会出现在这位尊贵又显赫的百里家家主的身上。

更没有人会想到,这还是男人亲自要求的。

第一次病发后,意识到自己会出现可怕的躁郁倾向,甚至做出自毁等暴力行为,他毫不犹豫地勒令治疗团队制定出这套最保险也最无情的方案。

恶魔对人没什么怜悯之心,对自己更没有。

更何况他早已麻木了感知,束缚也好,药物也好,自毁也好,所有的痛苦加起来,都不足以动摇他分毫。

除了,梦。

梦里,他被百里棘手底下的人封住嘴、捆住手脚,当成货物一样扔进车后座。

百里棘不容许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哪怕是和交际花一夜风流的卑贱产物。他拼命挣扎,百里棘扬起镀银手杖,狠狠抽打在他的后背、腰腹、额头。

他听见自己骨头裂开的声音,闻到血的腥味。百里棘的手下都劝不要再打了,再打小命就没了。百里棘笑着问他痛不痛,他不痛,是真的不痛,这条命,这具身体,他从来就不在乎。

反正他是野狗。想杀死一条野狗,只有一个方法。

他抬起鲜血淋漓的头颅,透过车窗,他看见了他的小主人。

男孩抱着骨灰盒,跟在几个妇联干部的身旁慢慢地走。男孩在哭,哭得浑身发抖,眼泪砸在小小的手背上,砸在沉重的骨灰盒上,砸在他痛得快碎掉的心上。

卡宴轰隆隆地启动,车轮碾过石板小路。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男孩消失在自己的视界。

他是流落在此的野狗,这个镇子和他辗转颠沛的许多地方并无不同,是男孩在大雨滂沱的黄昏捡到了他,所以这里便成了他唯一的家,男孩便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主人。

野狗是认主人的。一旦离开主人,野狗是会死的。

看,很简单吧,就是这样的方法。

回到百里家后的第一年,他反抗了无数次,也被百里棘笞打了无数次。第二年,他养好了浑身的伤,温驯沉默,不再试图逃离。

第三年,他参加了百里家一年一度的家族聚会。他从高高的回廊上缓步走下,肃穆的黑礼服,狰狞的银手杖。所有人都看着他,百里棘也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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