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肖,快去把这单送去医院!”
肖肖应了一声,他低头看到备注,表情严肃起来:“我这就去。”
他骑着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向医院,然后在住院部走廊狂奔着,看准门牌号,砰地一声敲门冲了进去,大声喊道:“您的酒来了!”
刚刚结束骂骂咧咧,忍着痛才睡着的张国汉被这一声大吼吓了一跳,他一个激灵,腿跟着动了下,一阵钻心的痛让他倒吸一口气,他对着门口骂道:“谁他么点的酒!滚!”
肖肖愣了一下,想着这份订单上的备注,比他还急,连忙道歉退出去,然后又盯着旁边的病房看了下,才发现自己太马虎走错房间了。
肖肖还没敲门,就被林老板从里面打开门,林老板忙到连句客套话都来不及说,他双手颤抖地从肖肖手中接过袋子,又飞快地跑向病床。
“
林先生,我这还给您带了一个酒杯。”肖肖也跟着走进病房,他担心林老板看不到袋子下面的酒杯,特意提醒了一句。
林老板匆匆说道:“谢谢你。”
肖肖看到病床上已经快要不行的老人,内心不由一惊,他对这种生离死别有一种天然的畏惧,下意识就要转身离去。但看到林老板手颤抖到连酒都倒不出来的模样,他想要离开的步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停住了。
他走到林老板身边,替他将酒倒在酒杯里。然后他看到林老板举着酒杯,一手扶着老人,一手将酒杯往老人唇边放了放,声音哽咽:“爸,酒来了。”
闻到酒香的老人勉强睁开眼睛,他这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再喝了,他嘴唇碰到酒杯里快要溢出来的酒,脸上露出一个笑:“好酒。”
“天天,酒是好酒,你也要做个好孩子。”
老人最后抬手摸了摸林老板的头发,声音苍老又温和:“我先去见你妈啦,她在下面已经等我很久啦。”
这句话说完,老人的手软软地从林老板头上滑落,垂在床上。
肖肖怔怔地看着林老板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悸动。
他本来有些怕这个迟暮老人,但在此刻,只觉得有股悲伤从心口处蔓延着。
在医生和护士赶来的时候,肖肖悄悄离开。他回去的路上将车骑得很慢,没有来时的激荡和急迫,他现在无比的惜命。如果可以,他想和家人永不分离。
等到回到店铺后,肖肖大步走向自己的父亲,轻轻抱了下父亲,声音沉重:“爸。”
“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抱抱你。”
而好不容易再次睡着的张国汉又被一阵阵哭声和走廊外的急促脚步声吵醒,隔壁传来痛彻心扉的喊声:“爸!您走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张国汉这次已经没有骂人的力气了,他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听到隔壁的哭声,两行清泪从太阳穴滑落至发缝间。温热的泪水从发间穿过,短短一秒的时间,这泪水的温度就变得冰凉,宛如张国汉的心。
原来隔壁的老人去世了,他还有儿子给他送终,那自己呢?他唯一的儿子没了,等到他老了的时候,谁又会为了他而痛哭?
张国汉在这一刻脑中忽然闪过很多回忆,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张经纬第一次闹出大事时,自己那漫不经心的态度。
“这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算你杀了人,你爹我都能替你摆平。”
原来早在那么久之前,他就做错了,他不该太过溺爱张经纬,导致他对人命看得如此淡薄。
张经纬有错,他也错了,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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