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溪峰后山很是安静,燕愁余取出长剑,随手将凡铁铸就的剑鞘化去,一团铁水便浮在他身周。
玄青色的剑身灵光黯淡,铸剑的炼器师大约是无门无派的散修,否则不会一味堆砌材料,炼成一柄残次品。
灵剑以青金石为主体,青金石锋锐,但往往含大量杂质,炼制之前需炼器师以灵火灼烧祛除。
说来也巧,燕愁余如今镇压在松溪峰后山的地火正是与青金石相合的南明离火,几乎能将青金石中的杂质完全祛除。
正是想到这一点,他才会提出为陆云柯修复灵剑。
要将铸炼失败的残次品修复为原来的品阶,比直接铸炼三阶法器更加艰难,若非正好有南明离火,燕愁余也没有把握能将长剑修复。
抬手引动灵力,在燕愁余脚下,一道又一道阵纹接连亮起,正是他用来镇压地火的禁制。而他所站的地方,正是禁制中心。
一道赤红的火焰在他面前亮起,燕愁余将灵剑投入其中,就地坐了下来。
要重铸灵剑,便要先将剑身中所含杂质祛除。
玄青色的长剑被火舌吞噬,火焰中隐隐带着几缕黑色煞气。火焰跳动着,似乎想挣脱束缚,却始终突破不了燕愁余布下的禁制。
云外传来三两声鸟雀啁啾,不闻人声,燕愁余忽而开口,打破了山中平静。
“道友看了这样久,不知有何指教?”
足尖轻点,太上葳蕤落在枝头,身若飞絮。
她并不觉得意外,若是燕愁余不能察觉她的存在,她便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飞霜君了。
倒是燕愁余见了她,面上闪过惊色。他没想到,自己和太上葳蕤,这么快就会见上第二次。
太上葳蕤却未感受到他的复杂心情,她自上而下望去,轻易认出了陆云柯的佩剑,怪不得他这两日来只用树枝练剑。
看着熊熊燃烧的南明离火,太上葳蕤眼神幽深。她认识朱厌时,他便是为南明离火寄生,容貌尽毁,时时受烈焰煎熬之苦。
太上葳蕤想起了陆云柯,这世上,当真有那么多巧合吗?
飞身而起,她的目光与燕愁余交错而过,随后消失在山中。
见她离开,燕愁余摸了摸鼻尖,自言自语道:“其实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谁知道竟然真的有人。
第11章
金乌西沉,燕愁余来的时候,陆云柯正在练剑。
少年手中握着一截树枝,神情认真,动作如行云流水,便是燕愁余,一时竟也没有从招式中看出破绽。
他挑了挑眉,立在墙头,一时不急着跳下去。
燕愁余听说过松溪剑法之名,当年松溪剑派祖师便是凭着一手松溪剑法得以开宗立派,传承至今。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一个炼气六重的少年手中看到近乎没有破绽的松溪剑法。
从余老口中,燕愁余也知道了陆云柯的身份,他是松溪剑派现任掌门之子,即便在偏居一隅的松溪剑派之中,他的资质也算不得出众。
但陆云柯现在用出的剑法,却实在叫人惊叹。
不过炼气六重的少年,竟然能用出这样的剑法,如何不叫人惊叹。
直到陆云柯收起回身,燕愁余才从墙头跳下来,陆云柯见是他,不免有些惊讶:“道友,你怎么来了?”
燕愁余从纳戒中取出已经重铸的灵剑,对他笑道:“我是来将它物归原主的。”
陆云柯看着燕愁余手中灵剑,下意识道:“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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