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龄便陨落了!自此之后,从未被寄予厚望的余澄便被赶鸭子上架,担起了余家的责任。
若是自己的长子还在……余天仲掩去眼中黯然,指点着沙盘,为余澄解释道:“如今以曲河为界,罗浮教与镜明宗得以同天水阁分庭抗礼,而我青鱼,就在此处。”
“青鱼地势易守难攻,又因所在偏远,如今并不为天水阁重视,未曾在此增兵。若是能从青鱼出兵,再过风岭山,便能拿下周围几郡,与清溪遥相呼应,从天水阁身上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这也是余天仲近来才想清楚的问题,他肯定,余紫嫣来此,便是看出了这一点。
如今苍栖州局势纷乱,她能在数十万里外注意到这一点,实是不易。
“那父亲是如何打算?”余澄听完他的话,呼吸陡然重了许多。
他低头看着沙盘上的山林湖海,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如今罗浮教和镜明宗声势渐盛,说不定……说不定……”
之前天水阁的接连败退,已经影响了其在苍栖州众多仙门世家心中的威势,它不再是苍栖州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余天仲没有说话,目光明灭不定,让人难以窥见心中想法。
见他不语,余澄有些着急道:“父亲,天水阁暴虐无道,不如趁此机会改投清溪,这样,这样我们便有机会为大哥报仇了!”
提起长子,余天仲眼中有痛色一闪而过,那是他最得意的儿子,本应在他陨落之后继任家主,带领青鱼余氏更进一步,却于弱冠之年死在天水阁中。
真是可笑,不过是因为没有在比试中输给那位天水阁公子,他最引以为傲的长子,就被折辱而死,就如同踩死一只蝼蚁那般轻易。
他最后等来的,只是一具冰冷的棺椁。
“糊涂!”余天仲厉声呵斥道,“事关家族命运,怎可因个人喜怒便轻下抉择!”
余澄一向敬畏他,此时只能低头挨训,不敢反驳半句。
余天仲心中五味杂陈,他转头,将目光投向水镜之中,余紫嫣已经随侍女离开花厅。
她此行来是清溪余氏的想法,还是……
天水阁阁主可是渡劫后期的大能,只要他活着,天水阁便不可能覆灭,而如今清溪的两个渡劫,真的能胜过天水阁阁主么?
若是不能,那青鱼余氏投向清溪,定然万劫不复。余天仲清楚天水阁阁主的性情,这么多年来,整个苍栖州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对于背叛自己的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余天仲喃喃道:“还需再等上一等。”
他背负的是整个青鱼余氏的性命,绝不能轻易表明立场。
另一边,容貌清秀的侍女引着余紫嫣走入后院,脸上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青鱼余氏为余紫嫣准备的院落位置实在不算太好,准备也实在鄙薄,好在余紫嫣并不在意。
待侍女离开,跟随余紫嫣而来的女婢终于忍不住开口抱怨:“这青鱼余氏实在无礼,如此作为,分明是还将少主你当做旁支族人慢待!”
“无妨。”余紫嫣神情平和,温声打断了女婢的话,“这不过是小节而已。”
眼下更重要的,是说服青鱼余氏。
余紫嫣此行,正是为了做说客。余家是青鱼郡最大的世家,只要说服了他们,青鱼郡便可倒向清溪。
此举,也是余紫嫣向镜明宗投诚之举。
相比行事暴虐疯狂的天水阁,她当然更愿意选择罗浮教和镜明宗。
多行不义必自毙,在余紫嫣看来,天水阁近年来的疯狂之举,分明是在将自身推入末路。
一旦天水阁覆灭,苍栖州局势定然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正是清溪余氏崛起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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