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祭典时辰未至,斛律便也还没有到,毕竟他一向不喜与人交际的场合,从来都是踩着点儿到的。
少看那武夫两眼,自己还能顺顺气,太上殷压下心中不悦,同一旁坐下的沉月叙话。
目光不住往他身后容色上佳的周天星辰阁女弟子身上瞟,不过碍于身份,也只能看看罢了。
就在这时,已经入座的二十三皇子忽然站起身来。
在众人都跪坐下身的情形下,他这般举动看起来实在很是显眼。
楼玄明看了濮阳鸾一眼,觑着她嘴角些微笑意,立时便明白这与她脱不了关系。
阿鸾的三十三重光明境果真是越发进益了,他饶有兴味地望向前方,不知这会是怎样一出戏码?
在场众人也俱都看向身着皇子冕服的青年,只见他一张脸被酒气浸染得通红,脸上挂着垂涎笑意,让人看得心中生厌。
任此番天武卫祭典礼官的朝臣顿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今夜将要祭奠为皇朝战死的天武卫将士,这二十三皇子却在祭典还未开始便喝得酩酊大醉,竟是丝毫没有敬畏之心!
还不等他出言进谏,这位二十三皇子已然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向主位上的太上殷冲了过去。
他这是打算做什么?
不止众多朝臣,太上殷膝下一众儿女也都望了过去,其中尤以与他一母同胞的七皇女脸色最为难看。
正与沉月说话的太上殷也终于注意到他的动静,皱眉看了过去,口中道:“老二十三,你在干什么?!”
太上殷对自己这第二十三个儿子向来是颇为偏爱的,毕竟这是众多儿女中最肖他的那个——各种意义上都是。
哪怕儿子干出什么不像话的事,太上殷也不介意为他收拾一二首尾,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不过他这狂得好像是有些过分了,天武卫祭典这样的场合,如何是他能胡闹的。
太上殷沉着脸,正要命人将这不成器的儿子带下去,却见他已经大步跨上前来,醉醺醺地同向大腹便便的父亲道:“美人儿,你生得这般标志,不如随我回府,从此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这番话出口,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连正要开口劝谏的朝臣都忘了原本想说什么,儿子调戏老子,这场面,实在是他们头一回见识。
楼玄明看着太上殷那张气得铁青的脸,强忍住笑意,阿鸾这法子,也当真是很损了。
“若非他心思不正,这幻境也奈何不了他。”濮阳鸾轻哼一声道。
脸上带着自诩风流的笑意,二十三皇子伸手便向太上殷抓来:“美人儿,来,我来为你宽衣解带——”
在场众人的目光落在太上殷身上,这位陛下浑身上下,可没有哪点和美人扯得上边儿的。
太上殷已然被惊得整个身体都向后仰倒,他想躲开,衣袖却已经被自己的儿子攥在手里,随着一声裂帛脆响,玄色的冕服袍袖竟是被生生撕下一道来。
眼见满身酒气的青年越来越近,太上殷脸上横肉颤抖,神色难掩惊惧,他倚着桌案失声呼道:“护驾!护驾!”
得了他吩咐,两旁内侍终于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这位二十三皇子平素还算受宠,齐齐上前,要将人拖将下去。
却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气,掀翻了几个上前的内侍,直直扑向太上殷,口中还连连叫着美人儿。
太上殷浑身一哆嗦,连滚带爬地起身,想要躲开。便在这时,青年撞翻桌案,杯盏摔落,发出数声脆响,有内侍尖叫道:“护驾,快护驾!”
场面只见一片混乱。
便在这时,太上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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