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叶医生。”
“叶医生。”
“叶医生, 早上好啊。”
叶一柏从五楼走下来，路上遇见白大褂纷纷笑着和叶一柏打招呼，有些还特地用中文，使得叶大医生都有些不适应了。
“嗨, 叶医生，我刚刚看见波恩教授车进来了，我记得他昨天约了你谈话？你可以过去了。”乔娜拿着一沓病人资料风风火火地从走廊另一端快步走过来, 看到叶一柏, 她脚步稍稍放缓，好心提醒道。
叶大医生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笑道：“谢谢你, 乔娜。”
“客气。”乔娜爽利地应道，随后快步走开。
叶一柏脚下转了个方向, 向二楼波恩教授办公室走去。
叶一柏到办公室门口时候，波恩教授还没到, 他在门口等了五分钟左右，波恩教授才拿着公文包出现在楼梯口。
“等很久了？”
“没有, 我也才刚到。”
“昨天晚上没睡好，看你脸上都有黑眼圈了。”
“我有点紧张。”叶一柏实话实说，波恩教授五十出头，从事外科临床工作近三十年, 这个年纪这个资历, 饶是放在前世, 也足够当叶医生老师了。
所以对着波恩教授，叶一柏有一种对着前世导师感觉。
波恩教授看着叶一柏，脸上严肃线条微微柔和了些，“昨天在手术室时候不紧张，到我办公室就紧张了，我又不是什么吃人怪兽。”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办公室门，“进来吧。”
这是叶一柏第二次进波恩教授办公室，第一次还是刚来济合时候。
“坐。”波恩教授说着，起身替叶一柏倒了杯水。
“老实说，我很惊讶。”两人坐定，波恩教授开口道，“如果说理论知识扎实可以用看书和努力来解释，但手上功夫，在我理解里，只有日复一日练习才能锻炼出来。”
“当然，外科是一门实践学科。”叶一柏下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关节道：“缝合话用香蕉、猪肉联系，剥生鸡蛋，用手术刀折千纸鹤，办法总比困难多。”
“比如血管缝合，橡胶手套柔韧性就和血管差不多。”叶一柏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只橡胶手套，橡胶手套上整整齐齐缝合线，有缝在表面也有隐藏起来，细看起来一个手套上竟有接近二十几道缝合口。
波恩教授拿过叶一柏面前橡胶手套仔细看，心里也不由大为吃惊，缝合口漂亮，松紧适宜，他试着将手套戴到手上，伸展握合功能几乎完全保留，这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练出来。
“你练了多久了？”波恩教授开口问道。
“从大二开始吧，第一刚进大学，懵懵懂懂，到了大二，我就知道自己要究竟是什么。”叶一柏眼中流露出怀念和感伤神色，他想起了前世刚上大学时候。
但这看在波恩教授眼里，便联想到了当初温特先生跟他说叶一柏家里事，心下隐隐有些感叹，苦难总是让人成长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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