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平时看不起她这个关系户的外事处员工拿着一份《周六邮报》兴冲冲地跑进大楼,他挥舞着印着叶一柏照片的杂志兴奋地喊道:“咱华国的医生,完成了世界首例的断指再植术,登上英国人的杂志了。”
“这可是《周六邮报》,英国销量最大的周刊杂志之一,里面说这条新闻会同步刊登在英国国内的国际版上,能让全英国甚至全欧洲全球的人都看到!”
“而且,你们知道吗。”
那个外事处员工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份报纸来,“这是前几天英国参赞托马斯先生出车祸的报道,我发现现场救助的医生居然就是这位叶医生,你们看,这里,现场目击者的采访。”
他举着报纸大声朗读起来,“现场医生沉着指挥,持续一个多小时现场抢救,终于将托马斯参赞的女儿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外事处本就只有一层楼,各科室的办公室离得都不远,他这么一喊,所有人都听到了,纷纷探出头来。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哎,我还没看完呢,你别抢啊。”
《周六邮报》在几个人的争抢中飞出,掉落到不远处张素娥的跟前。
张素娥蹲下身来,将《周六邮报》捡起来,轻轻用袖子擦了擦杂志的封面。
她刚站起身来,那个平日里看不起她的那个外事处职员就冲到了她跟前,紧张兮兮地一把夺过张素娥手里的杂志,“阿姨,您看不懂英文,就不要跟我们抢了吧。”
张素娥闻言,面带笑意地看了那位职员一眼,十分大方地将手里的杂志递了过去,她笑道:“你说得对,我看不懂英文,我就是心疼我儿子的照片被你们这么甩来甩去的,慢慢看。”
说着,她在那个职员惊愕的目光中优雅地转身离去。
看着那个职员惊愕、欲言又止的模样,张素娥心里一阵痛快,让你看不起老娘,呵……
无独有偶,这样的事还发生在圣约翰大学以及公共租界的裴公馆。
圣约翰大学作为上海数得着的高等学府之一,消息向来是极为灵通的,前几日托马斯参赞出车祸时的现场照就有人提出照片里的医生像叶一柏的疑问,但是那时候并没引起广泛关注。
如今《周六邮报》一出来,一石激起千层浪,自豪的,质疑的,一时间整个圣约翰都在讨论叶一柏的事。
裴公馆里,邹老爷子看着这份报道,啧啧赞叹,“难怪那个臭小子这么护着,这小医生厉害啊,给我们国人长脸。”
还有杭城,杭城那几家作为第一批刊登“断指再植”新闻的报社,刚刊登出来的时候被很多自认清高、聪明的人驳斥,伊莱恩等外国记者一开口,他们就跟着冲锋陷阵,将杭城那几个报社骂得狗血淋头。
这些杭城报社可是死盯着事情发展,想要扳回一城的,《周六邮报》一出来,就有人带着它上了通往杭城的火车。
《周六邮报》的一篇报道,拨动了不少华国人的心弦,它的影响力正以上海为中心,慢慢向四周扩散开去。
而这一篇报道的主角,正捧着一本外国的故事书慢慢地读着。
谢阳托着腮坐着,旁边病床上躺着还没醒来的冯然,裴泽弼拎着从饭店打包来的吃食从病房外走进来。
“好了,不要缠着你叶叔叔讲故事了,先来吃饭。”裴大处长将一份份吃食摆到小桌子,笑道。
谢阳正津津有味地听着,闻言绷着一张小脸看向裴泽弼,严肃道:“是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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