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白大褂们推着小莉莎向手术室门口走去。
手术室外,托马斯先生盯着“手术中”三个字眼睛都盯得酸了,当手术指示灯灭的时候,他恍若梦中,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琼斯夫妇惊呼一声,快速上前,走到手术室门口。
乔娜和劳拉最先出来,两人一人一边将手术室大门拉开。
托马斯参赞本坐在轮椅之上,激动之下扶着轮椅就要站起身来,如果不是他同事发现得快扶住他,他大概会直接摔倒在地。
“莉莎。”
“莉莎!”
“噢,我的小莉莎。”众人一下子围住了推床。
他们第一眼就看到了小莉莎脸上显眼的那个棉花包,这算是什么?
托马斯先生在朋友的搀扶下从轮椅上站起,他刚走了两步,只听到耳边传来叶一柏不满的声音,“坐下。你的腿还不能走路。”
叶医生皱着眉头看着托马斯。
扶着托马斯的领事馆员工在白大褂的不满目光下,下意识地将托马斯先生半扶半拽回了轮椅上,等他反应过来后,他才发现,他居然被一个华人医生的眼神给命令了??
“医生,小莉莎的脸上这是……”琼斯夫人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对于能听进医生合理建议的病人家属,叶医生向来是十分耐心的,“这只是一种包扎方式,让新植入的皮片和软组织床紧密贴合,尽早建立血液循环。”
一众英国人被叶一柏口中的一个个专业术语弄得云里雾里,这说的是真的是他们的母语吗?
叶医生显然高看了这个时代的医学知识普及率,和后世有事没事百度谷歌一下不同,这个时代的资讯和知识都处在一个封闭的或者说流动十分缓慢的环境中。
譬如眼前这群人,领事馆的官员和员工,算得上这个时代的高级知识分子了,但是他们显然还是难以理解叶一柏口中的软组织床和血液循环之类的词语。
“就像这样。”叶医生举起他的手,“比如我手上的肉缺了一块,我从手臂上移了一块皮片过来,皮肤会自我愈合,大家都知道吧。”
众人点头,一个个乖巧得如同课堂里听老师讲话的学生。
“所以选取皮片的时候只能选和周围皮肤差不多厚度或者稍微略薄的,不然之后皮肉生长起来会鼓出来,但同时如果选取和周围皮肤差不多或者比它薄的,那缝合后,皮片很多就会架空起来。”
“就好比你们女士缝衣服,要平整,补丁必须有一定的张力,同样有了张力,那贴合度就会受影响,崩在那里。”叶一柏用手势比了比。
他正想再说下去的时候,医院的走廊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见这人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对他坦然挥手,叶医生的心极快得乱了一下。
“医生,然后呢?”琼斯参赞像一个好学生一样积极地问着老师问题。
叶一柏回过神来,戴着口罩的他让人看不清他口罩下的表情。
“皮片架空崩在表面,那皮肉不能和面部组织贴合,人体的血就不能供应这块游离过来的皮片,那它就会萎缩,死亡,那手术就失败了。”
“所以用棉花压着它?”
“对,棉花很轻,且能加压均匀,压力适中。让它尽快和面部皮肤融为一体。”
众人连连点头,看向这位年轻华人医生的目光中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尊敬。
“那医生,多久后我们能知道这个皮片成没成活?”托马斯先生紧张地问道。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叶一柏,小莉莎紧张地抓住了推床的扶手。
“3-7天,可以确定皮片是否存活,然后两周后拆线,面部恢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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