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拨到了左边。
但是这并不是学生们骚乱起来的原因,学生们惊呼出声且忍不住议论的原因是,原来坐在台下观礼的裴泽弼居然走到了台上来,还以助手的身份帮校长拿着盛放毕业证书的托盘。
校长从裴泽弼手中接过学位证书递给叶一柏。
叶一柏郑重接过,与校长握手的同时,他的目光不由穿过校长看向了举着托盘的裴大处长。
两人目光相对,裴泽弼对他笑笑,无声地用口型说道:“我回来了。”
周遭人毫无所觉,叶一柏的眼底却逐渐泛起笑意来。
从主席台上走下来,走到台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回头看,裴大处长也早已将托盘还给了原来的工作人员,正不紧不慢地也朝主席台下走来。
叶一柏嘴角微微勾起,这人……
跟着队伍回头座位上,后头那个表格在警事局里工作的男生早已兴奋地和同学讨论起裴大处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叶一柏听着听着有些惊讶地发现,裴泽弼在这些大学生中的口碑居然还不错。
叶一柏这排下来,后面那排就要上去准备了,不多时,后排就变得空空如也,叶医生从兜里掏出手表看了看,他大概不能看完全程了,今天晚上他答应了小莉莎要帮她去拆纱布。
就在叶一柏想着他是不是要跟波恩教授和温特教授说一声先回去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去,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穿着一身常服,想来并不是圣约翰今年的毕业生。
“叶医生您好,我……我是石崔文,裴处让我跟您说一声,他在门口等您。”这个看起来比叶一柏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男子似乎有些紧张,说完整句话后还擦了擦额头的汗。
“裴泽弼?”叶一柏看向礼堂门口的位置,因为毕业生们都在礼堂内坐着,礼堂门口人很少,裴泽弼正大光明地站在那里,见叶一柏看过来,还朝他挥了挥手。
“对,是裴处。”石崔文用力点头,边说还边四处张望,好像怕人发现。
叶医生看着这位文质彬彬,明显与上海警事局气质格格不入的年轻男子,他试探性地开口道:“法语?”
石崔文闻言一愣,随即惊讶道:“您怎么知道,我确实是法语系的。”
“猜的。”叶一柏侧头对方力夫说了两句类似医院里有事要先回去的话,随后起身跟石崔文向外走去。
走到礼堂门口的时候,裴泽弼正靠着礼堂外面的一根柱子,看到叶一柏走过来,他直起身子。
“我回来了。”
“嗯,我看到了。”
从火车站出来,没有休息,一路往这里赶,在车上的时候,裴泽弼的心情是既激动又急迫,但是到了这儿,看到了这个人,他的心情反而慢慢平静下来了。
“我刚刚是想亲自帮你拨穗的,你们校长都同意了,但是临上台了,我觉得这有些不合适,毕竟我一个连一句日常法文都听不懂的人,怎么好意思代行师长之职。”
裴泽弼轻声说着,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人,半月不见,他似乎更亮眼了,宽大的学士服使得叶一柏本就单薄的身体更显纤细,好似他一伸手就能把人整个嵌进他的怀里。
叶一柏闻言轻笑一声,“所以,你要再拨一次吗?我可以让你试试。”说着,他将手里的学士帽又戴了回去,同时把帽子上的穗拨回到了右边。
裴泽弼站直身体,伸出手去,以一种极其郑重地姿态将叶一柏学士帽上的穗从右边拨向了左边。
穗轻轻擦过叶一柏的耳朵,同时擦过的还有裴泽弼的手,裴泽弼的左手停顿了一下,随后突然往前伸扣住了叶一柏的脖子,“我可以抱你吗?”
叶一柏还没有答话,裴泽弼就上前一步,轻轻将人按进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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