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弩张的模样,皱了皱眉,她快步上前,走到魏如兰床前。
“魏如兰,你的手术安排在明天下午两点,这是术前须知,从今天晚上八点起,禁水禁食,哦,还有你的头发……”
她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剃刀,“剃刀消过毒的,在手术前将你的头发剃干净,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去外面的理发店剃。”乔娜将剃刀放在魏如兰的床头柜上,同时看向魏如兰,“你有其他问题吗?”
魏如兰看着床头那把剃刀,攥紧床单的手慢慢松开,“我……没有问题。”
乔娜点头,看向魏如雪和魏母,“明天中午有术前家属谈话,麻烦将魏女士的丈夫也叫上,一点左右,叶医生在办公室等你们。”
“好……好的,护士小姐。”魏如雪应道。
乔娜对她们点点头,随后快步离开,走到病房门前,她脚步停顿了片刻,转过头来道:“过分激动的情绪容易导致癫痫发作,病人最好在术前保持平静的心情。”
乔娜话落,也不等房间内的人回话,就推门走了出去。
房间内,魏如雪轻轻吐出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她将削完皮的苹果仔细地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随后将牙签插在上面,端起来放到魏如兰床头柜上,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一把黑色的剃刀,眼里泛起一丝酸涩来,“吃吧,晚上八点后就吃不了东西了。”
魏如兰抬头看向魏如雪,看到魏如雪眼角的水光,她微微垂下眼睑伸手接过那只盛着苹果的碗,拿起牙签用力把苹果往自己嘴巴里塞去,一块接一块。
七月二日下午三点半,1014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哭嚎声,那位身患狂犬病的巡捕再发病五天后永远告别了人世。
这时救护中心成立后,第一个在这里以这种方式离开的病人,整个救护中心静悄悄的,救护大厅和几个病房里的病人以及手头上没有紧急事务的医生护士们都下意识地停止了手头的工作,保持安静。
叶一柏匆匆从二楼外科病房下来,他刚刚在和外科的护士们对接新住院病人的事,站在楼梯口,听着不远处病房里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沉默着低头站了许久。
很快,赵云生的同事到了,还有他的岳父岳母,他岳母是被岳父推过来的,老太太坐在轮椅上宽大裤腿里下肢纤细得可怕,明显是萎缩了的。
灵车在济合保安的引导下停在了侧门口,两个黑衣黑裤戴着口罩的人快速从门口走进来,一张蒙着白布的床很快从1014被推出。
救护中心里能站起来的人都站了起来,有些人低垂着头,有些人则目送着推床离开。
叶一柏看着那个叫春儿的小姑娘由她奶奶拉着跟在那张白色的推床后,她奶奶不停地在跟小姑娘说,“春儿,你以后就没爸爸了。”
但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显然还不明白死亡究竟代表着什么,她哭着,但面上却还有一丝茫然和懵懂。
许是走得太快,小姑娘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就和叶一柏第一次见到她时候一样,摔倒在他面前不远处。
叶一柏蹲下身子将她扶起来,拍拍她的膝盖,他右手略过小姑娘的裤兜,悄悄往里面塞了点东西,“以后,要坚强,要健康,要好好生活。”
春儿下意识要去掏裤兜里的东西,却被叶一柏轻轻挡住,“回去再看,医生哥哥送你的礼物。”
赵云生的母亲已经连忙拉来孙女,她对着叶一柏点点头,拉着孙女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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