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的病人,他们的痰液和血样连夜被送到生物实验室化验后确诊是腺鼠疫。现在这三位病人已经被医院采取隔离措施,医院已召回所有医护同时要求我警事局协助强制隔离院内所有医护、病人和病人家属,我同意且于昨日晚上八点十五分下令对红十字会医院进行全面封锁。
从昨天晚上八点十五分到现在,红十字会医院无人进出,所有物资进出都采用无接触式交接。但是这三位鼠疫病人已经住院两天,在昨天之前进出过医院和病人和病人家属的统计名单要中午才能出来,到时候我会派人一一上门劝说,强制隔离,如果人员住在法租界或者公共租界,我会将名单交给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工部局。”
两个工部局的工作人员连连点头,裴泽弼的处理方式已经十分完善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好补充的。
“属下有一个建议。”裴泽弼突然道。
“你说。”张长官道。
“此次隔离需要十天,其中被强制隔离的不乏需要养家糊口的上班族,他们中的很多人突然被要求隔离,连假都没能请一个,这十天下来恐怕会丢了工作,我觉得行政厅那边应该对此类情况作出相应行政指令,不然不免寒了积极配合我们的百姓的心。”
张长官和徐局闻言有些诧异地看向裴泽弼,在他们心里,这位裴大处长可从来不是这么良善的人,善解人意到了如此细节之处都上心的地步,这是同被隔离,身处危险之际,起了同情心了?
裴泽弼这位上司徐局本就是个保守的老古董,其他派系不愿眼睁睁看着裴泽弼坐上高位硬塞过来的,两人的作风南辕北辙,这位徐局是老一派读书人的做派,优柔寡断但忧国忧民心存百姓,裴泽弼以前,说好听点叫雷厉风行,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除了本职内的事,他什么时候对普通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上过心。
徐局闻言连连点头,少见地和裴泽弼站在了同一阵线,“张长官,我觉得泽弼说的有道理,这该让那些行政厅的去做好善后工作,这样我们接下来的工作也更好开展一点。”
张长官点头,“行,这事,我跟他们去说。”
公共租界工部局的一位董事忍不住道:“鼠疫的源头能找到吗?他们是怎么感染的?”
裴泽弼转头,用流利的英语道:“医院方问过这个问题,这三个人是半月前从长岗坐火车来到上海的,从病发时间往前推,感染地点可能是长岗、火车甚至上海,源头一时不能找到,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这三人的住所和工作地点询问,如果有比他们早发病的人,那源头可能就在上海,其他的,暂时无从入手。”
几个外国人闻言纷纷讨论起来,他们争论地面红耳赤,面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卡贝德、罗伯特等医学界的人自成一个圈子,皱着眉回答着工部局人提出的问题,有些问题太弱智,就直接翻个白眼忽略过去,他们的神情也比较严肃。
卡贝德等人是见过裴泽弼的,特别是罗伯特,他知道裴泽弼和叶一柏之间的关系,于是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叶呢?他也在隔离吗?可以让他出来吗?或许他知道得多一些,专业一些。”
裴泽弼回答道:“就是叶发现的这三个病人,他因为与病患有过亲密接触,所以主动进隔离区照顾病人去了,他说在没有找到源头的情况下,自我防护是最重要的,包括口罩还有勤洗手,红十字会医院需要更多的防护和消毒用品,如果可以支持,那万分感激。”
罗伯特闻言点头,“这个没问题,我们昨天开过会了,防治鼠疫是整个上海甚至整个世界共同的事,我们愿意提供我们能给予的一切帮助。”
“万分感谢。”
上海市区、公共租界、法租界三方在医院门口又磋商了片刻,随即在三方势力的联合行动下,大上海这台庞大的机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快速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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